推手之門-中國新傳說
鳳姐偽娘當道,艷照門相親門橫行……當今社會,處處都是炒作。這不,帥小伙為一見鐘情的女孩,竟在網上發帖《跪求清純MM》,不想卻被女孩父親拿來炒作了自家飯店一把;清純MM則在網絡遭遇推手哥,演繹花樣百出的《推手之門》,年入50萬的夢想,能照進現實嗎?
推手哥撈錢神話
亓亓在深圳飄著,是一小公司的OL(白領麗人),每天朝九晚五,按部就班。這年頭,生活成本高得驚人,亓亓不止向一個人表示自己壓力很大。
這天,她在本地的一個論壇上開了一個帖子:曬曬大家的收入和生活成本吧,括弧——限蟻族。好么,帖子一開,引來眾網友們哭窮聲一片。十二樓一位兄弟說得經典:“滿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還能哭死董卓否?”接著哈哈哈大笑起來,留下滿屏的小逗點,這架勢頗有點小說里曹操刺董前嘲笑群臣的氣概。
接著,這兄弟發表了他的高論:有錢的根本就不會來這兒上網回帖,沒錢的根本就沒空來這兒上網回帖,大家一窩蜂對此話表示贊同。
說著說著,這“樓”就歪掉了。大家的話題轉到了“如何改變現狀上來”。
有的說投資股票,讓死錢變活錢;有的說不如搞點小本生意,自己開個網店書吧什么的;還有的說不如去承包一輛車,開出租。十二樓的兄弟說:“大家的方法都還行,但我有一招更絕的。”
十二樓說:“我只對漂亮MM感興趣,這樣吧,樓主MM,咱私聊。”
亓亓好奇,想看看十二樓那哥們到底有啥高見,就加他為站內好友。馬上,十二樓那哥們在站內發消息給亓亓:“我能包你一年內賺到你人生的第一個50萬,怎樣,心動了吧?”
亓亓在電腦屏幕這頭皺了皺眉頭,這不明擺著低估人民群眾智商么?隨即憤怒地刪掉了短信。
誰知,那邊見沒回音,又發來一條:“首先,我絕對不是騙子。騙子不會用這么直白拙劣的手段吧?”
亓亓感覺有道理,繼續讀下去。那人說道:“知道‘推手’這個詞兒嗎?”
亓亓笑了,我太知道了,現在不是著姐當道,犀利哥橫行嗎?
那邊說:“這就好辦了。明白說吧,我是一家網絡推手公司的總經理,我的網名叫推手哥,你叫我推推也行。我的計劃是為你量身定制一套炒作計劃,把你打造成網絡紅人。當然,我們的目標是向現在正當紅的各位哥哥姐姐們看齊的,等你到了他們那個級別,出場費、代言費……收益可是大大的!”
亓亓發過去一個迷惑的表情:“你真能把我捧紅嗎?我有點兒不太相信你的實力。”
見亓亓有點動心了,那邊便加強攻勢:“我們這個行業目前正在從草根、粗狂式的推廣模式向集約、專業式的推廣模式轉變。”
聽起來像是那么回事,亓亓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說,好吧,多少錢能包我紅?那邊干脆利落地發來一個數“15萬”,“定金5萬,見成效(即產生影響,并有傳統媒體跟進)后,階段性付余款”。
亓亓當晚就打開存折,自己賬上有5萬塊錢,都是她平時省吃儉用一分分攢下來的。為防止上當受騙,亓亓要對方先發來證明,一一過目后還不放心,她約推推出來,要當面見原件。
兩人在一間咖啡廳見面,推推是個談不上帥的低調男子,他拿出了自己公司和本人的一些相關證件,同時拿出了自己的成功案例。
當亓亓看著推推和時下某網絡紅人站在一起的照片時,她真的動心了。
人只活一次,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亓亓豁出去了,她和推推一起去銀行轉了賬。
引話題造艷照門
于是乎,推推打造亓亓的行動宣告上馬,即將開始正式運作。
推推的第一招,就是讓亓亓先在網絡上發表爭議性的話題,引起公眾的關注。亓亓點開今天的論壇,發現她那張曬收入的帖子被論壇管理員移到了首頁,套上了紅色醒目大標題。
這一切,亓亓原本以為是自己的話題選得好,推推卻發消息告訴亓亓,是他在背后和論壇方協商的結果,并發來了聊天記錄等相關憑證。
亓亓心想,這小子還挺靠譜的嘛。那么接下來,靠這個帖子我就能紅了嗎?
推推告訴她:“爭議性的話題,你這算啥爭議性?”
亓亓想了想,說:“那該怎么辦?”
推推把亓亓的論壇賬號要了過去,第二天一早,亓亓在公司打開網站,驚得正舉在手里的咖啡杯一下子差點兒掉到地上。這個推推,這不是毀我形象嗎!
原來,推推用亓亓的名義,在曬收入的帖子下面氣焰囂張地發了個總結性的帖子:“樓上跟帖的全都是窮B,鑒定完畢!哈哈哈……”
接下來的結果不言而喻,無數網友用SB和三字經等華麗麗的口水和犀利措辭把亓亓打得體無完膚,幾乎將她淹沒在槍林彈雨中……
中午,亓亓飯也沒吃,找了個僻靜角落,對著電話那頭的推推大吼:“你腦殘吧!為啥把我形象全毀了?”
推推說:“你忘了,這就是我說過的爭議性言論啊。”
亓亓想想說:“這樣子,我就紅了嗎?萬一網友們一憤怒,把我人肉了怎么辦啊?”
推推笑了:“就怕不人肉,我打算召集一幫子狗鋪網的網友,幫你把這事兒做起來。你下班后來一下,我用手機給你拍幾張照。”
下了班,亓亓好奇地赴約,在餐廳里等了好久,推推也沒現身。過了差不多十分鐘,推推來了,舉著手里的手機說:“看,若有若無,猶抱琵琶,這照片發到網上,就說是網友查IP找到了你后跟蹤偷拍的。”
亓亓有些怕了:“瘋狂的網友該不會真的這樣做吧,照片發上去我還有好日子過嗎?等一下我都不敢回家了。”
推推笑說:“沒事,考慮到你的安全問題,發帖時我選擇的是一個網吧,IP地址是找不到你的。而照片嘛,我當然會做處理的,不會就這么發上去,你放心!”
帖子經過推推再一鬧騰,果然更火了,火得讓亓亓喜出望外,但又后怕:“真要紅了,壓力該多大啊!那笑話果然沒錯,螃蟹在鍋里埋怨,煤氣爐說:‘想紅?忍著!’”
更讓亓亓驚掉下巴的是第二天一早,推推竟在帖子上發布了她的“艷照”!亓亓好仔細地看,才分辨出是找兩張照片拼接合成的。
亓亓聯想到昨天餐廳分手時,推推笑著說照片會做處理的。她本以為,推推所謂的處理是打些馬賽克什么的,或模糊處理,誰知是做成了“艷照”!
亓亓憤怒地質問推推,推推說:“你要是自愿終止合同的話,我沒問題,但是你單方面毀約,定金可就恕不奉還了。”
亓亓咬咬牙:“繼續炒吧!”
帖子上又是一番論戰,鑒定團、考證團,支持的、反對的,針對艷照進行了一番論戰。
最后推推用亓亓的名義出來辟謠:“這是假的,這是赤裸裸的污蔑和誹謗,亓亓我本人保留追究當事人法律責任的權利。”
所謂物極必反,亓亓隔天打開網頁,發現那個帖子被刪除了。亓亓打電話過去:“你又搞的什么鬼把戲?”
推推沮喪地說:“是因為帖子社會影響惡劣,被責令刪除了。”
亓亓這件事火了一陣,但是艷照和叫囂炫富,這些都不是新鮮元素了。所以傳統媒體都沒跟進,帖子刪除后,更多的“后浪”沖了出來,亓亓這個“前浪”很快被人遺忘了。
出位演繹遇圍攻
推推見效果不佳,安慰道:“沒關系,既然傳統媒體不主動跟進,那么我們就主動出擊。下一步,咱上電視!”
“做了就不后悔!上就上!”亓亓破釜沉舟了。
只是活動資金快不夠了,亓亓打電話找同學朋友,死乞白賴借了三萬塊錢,交給了推推。
推推利用路子,塞了些錢給電視臺一檔子節目的制片人,幫亓亓上了一檔相親交友節目,每次亓亓上場前,都量身打造了雷人的臺詞,以及獨特詭異的妝容。
亓亓在節目上,如預期的那樣,很是出位。
亓亓下了節目后,找到推推和制片人:“怎么樣?怎么樣?效果如何?”
制片人和推推搖搖頭:“現在同類型節目太多了,觀眾看得也太多了。審丑疲勞了!”
亓亓哭喪著臉,看著推推。
推推抬起頭,目光灼灼:“咱們還有后續手段,連環推!”
原來,推推又聯系到另一個頻道的一檔談話節目,針對亓亓的出位言行和相親節目低俗化為主題內容,進行了一場訪談。節目組請來了電視制作人和社會學者,這些嘉賓一個個像長了毒舌一樣,大罵現在盛行的相親節目太過嘩眾取寵,而亓亓更是被當成了節目的化身,被罵得狗血淋頭。
亓亓在現場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節目組的編導想上前遞紙巾,被場邊觀摩的推推伸手攔住了。攝像師將鏡頭打近,推特寫,這樣,亓亓痛哭不止的樣子全省觀眾都能看到。
這一切原來也是推推設計的。推推暗地里給了好處費,專家學者樂得做了順水人情。
可是,節目播出后,并沒有多少人把關注度放在亓亓身上,眼淚觀眾見得太多了,何況是有些自慚的眼淚?倒是幾位學者專家因此大火了一把,他們被熱心觀眾和網友們封為“四大熒屏怒漢”!
公堂對簿柳成陰
自己想紅,倒給別人做了嫁衣。亓亓逼問推推還有啥招?推推說,有招是有招,但是……說完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數錢的手勢。
這可把亓亓惹火了,咱不要錢了,咱要把你小子給告上法庭,讓大家見識見識你們這些幕后推手的丑惡嘴臉!
很快,亓亓向法院起訴,狀告推推假借推手公司名義,開展惡意炒作之行徑,造成嚴重的社會不良影響。
法院一開庭,就引來眾多媒體跟進,大篇幅報道:“這太有新聞點了!被炒作的當事人狀告幕后推手!”
這事被廣為流傳,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這一事件被媒體稱為“推手門”!
官司最后不了了之。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亓亓和推推因為這件事情卻大火了起來,兩人真真正正地成了時下的紅人!亓亓代言片約不斷,推推的推手公司更是生意火得不得了。
亓亓和推推后來也沒有再聯絡了,坊間傳言兩人鬧翻了,有了分歧。但也有人傳言,其實這是兩人合伙演的一出戲,本身還是一場炒作!
后來,亓亓也曾私下問自己:“我當時到底是真心呢,還是想借此炒作呢?”最后的答案竟然是,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