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經(jīng)全集《五刑章第十一》原文賞析與注解
五刑章第十一
【原文】
子曰:“五刑[1]之屬[2]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譯文】
孔子說:“應當處以墨、劓、刖、宮、大辟五種刑法的罪有三千種,最嚴重的罪是不孝。”
【注釋】
[1]五刑:古代五種輕重不同的刑罰,即墨(在犯人額上刺字,再染成黑色)、劓(音yì)(割去犯人的鼻子)、剕(音fèi)(砍斷犯人的腳)、宮(毀壞犯人的生殖器官)、大辟(死刑)五種。
[2]屬:種類。
【解析】
為人子女的,都應該向愛敬父母的孝行方面努力,切忌不知悔改,走到最荊棘叢生的歧途中去。這里所講的五刑之罪,最嚴重的罪是不孝,就是為了說明刑罰的森嚴可怕,以此來輔導規(guī)勸世人走上孝敬父母的正途。
典例闡幽
懺悔難滅不孝罪
區(qū)嘉華,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翁。從表面上看來,區(qū)嘉華這個人,還算忠厚老實,生平務農(nóng),克勤克儉,并沒有做什么很缺德的事,可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縱然一般人認為并不太壞的人,在一生之中,也難免有或多或少的過錯,區(qū)嘉華豈能例外。
好人與壞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好人有了過錯,能知道反省,自己認錯;壞人做了惡事,不知反省,絕不認錯。區(qū)嘉華是有良心的好人,反省自己的生平,深深地感覺過錯很多,因此他常在菩薩面前痛切懺悔,誠心改過。他年老多病,精神衰憊,有一年病中,他被兩個冥使,帶到冥府去,冥王拿出黑簿給他看,在那本黑簿上,把他生平的罪孽,記載得巨細無遺,歷歷如畫,像殘殺生禽啦,虐待動物啦,欠繳官稅啦,調(diào)戲婦女啦,借錢不還啦,惡口罵人啦,挑撥是非啦,妒忌賢能啦,誹謗好人啦,……等等過錯,都已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由于區(qū)嘉華晚年痛切懺悔,誠心改過,以上種種罪過,簿上都已一筆勾銷。他看了那本黑簿,一則以驚,一則以喜,驚的是冥間對于人們的罪惡,竟記載得如此詳細;喜的是幸而晚年誠心懺悔,勾銷了許多的罪惡。可是當他再仔細看下去時,不由得使他嚇得冷汗直出,原來黑簿上還記有一件惡事,獨獨沒有勾銷。為什么其他許多的罪惡都已勾銷,獨有一件惡事不能勾銷呢?那件惡事不是別的,就是他曾對父親忤逆不孝。
說起區(qū)嘉華的忤逆不孝,那要追溯到他的少年時代了。在大約五十年以前,區(qū)嘉華只有17歲,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他的家庭,世代務農(nóng),父親是一位耕作十余畝田地的自耕農(nóng),那時科學不發(fā)達,在農(nóng)業(yè)收獲的季節(jié),從割稻以至打谷等過程中,一切全靠人力,沒有現(xiàn)代化的機械農(nóng)具,所以舊時代的農(nóng)夫,胼手胝足,是異常辛苦的。有一年秋收的季節(jié),農(nóng)夫們都忙著在田中割稻,秋天的氣候,普通說來,應該是涼爽的,可是有時到了秋天,氣候的炎熱,有時反而勝過夏天,俗語形容秋天炎熱,稱為“秋老虎”。那一年的秋天,氣候就特別的炎熱,火傘高張,偏偏又沒有風,人們坐在家中,尚且汗流浹背,何況在烈日下的田中割稻呢?可是成熟的稻,倘不收割,會受到牲畜踐踏和鳥類啄食的損害,所以不論天氣如何的炎熱,農(nóng)夫們都要盡快地收割。
區(qū)嘉華的父親,在那農(nóng)忙的季節(jié),十分緊張忙碌,不在話下,當時區(qū)嘉華已是17歲的大孩子,農(nóng)忙中應該盡力幫助父親,本是理所當然。豈知當他父親命他幫助割稻時,他非但沒有欣然受命,反覺得父親不該在炎熱的氣候中命他做事,竟對父親怒目而拒,好象要打罵父親的樣子。使他父親受了很大的氣,胃痛發(fā)作,飯也吃不下。區(qū)嘉華不僅沒有幫父親的忙,且連父親的工作效率,也因生氣而受到不良影響了。就是為了這件事,在區(qū)嘉華本人的賬簿上,記下了一筆染污極深的黑賬。
區(qū)嘉華看到黑簿上,記下了上面一筆黑賬,尚未勾銷,正在驚駭失色的時候,冥王對他解釋說:“罪惡好比衣服上染了污色,懺悔好比用肥皂洗滌。淺的污色可用肥皂洗滌得掉,深的污色是無法洗除的。你生平所犯其他罪惡,都是不深的污色,得因痛切懺悔而洗除。但忤逆不孝,其罪最重,是極深的污色,雖經(jīng)懺悔,亦不易洗除。這是你的黑簿上,其他罪惡都已勾銷,獨有不孝罪孽尚未勾銷的原因。好在你晚年誠心改過,所作功德很多,雖未能勾銷不孝惡業(yè),尚能延壽,讓你回陽去吧!”說罷,冥差接著把區(qū)嘉華的肩膀一拍,區(qū)嘉華就蘇醒回陽來了。
從此以后,區(qū)嘉華把冥間所見所聞的經(jīng)過,逢人講說。使人們都知盡心盡力的孝順父母,千萬不可犯忤逆不孝的惡業(yè)。
讓母親幸福著自己的幸福
李琛的媽媽生活在陜西的一個偏僻的農(nóng)村,同中華民族千千萬萬個勤勞質(zhì)樸的農(nóng)村母親一樣,用勤勞的雙手把李琛和姐姐含辛茹苦的養(yǎng)大。如今一提到母親,成了名的李琛依然飽含深情,眼中滿噙著淚花。
李琛7歲那年,父母離異了。在那段最艱難的日子里,母親依舊咬緊牙關把一雙兒女撫養(yǎng)長大,這也使得李琛從小就特別懂事,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努力,早日為母親減輕負擔,扛起家庭重擔。15歲那年,李琛憑手藝打工賺了25元錢。除了犒勞了一下小伙伴外,他把剩下的15元錢全部都放到了母親手里。母親接過兒子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娘倆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剛到北京發(fā)展時候,李琛的日子依舊艱難。一個人在外打拼,困難重重,腦子里時常萌出放棄的念頭,每到這時候母親從老家寄來的一封封家書便成了李琛渡過難關的精神食糧。而每封回信,李琛卻總是自己一個人扛所有的難題,對遠在家鄉(xiāng)的母親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媽媽,我一個人在北京生活得很好,有很多好心人幫助我,給我機會,我的事業(yè)正往好的方面發(fā)展呢,您就放心吧”這是李琛經(jīng)常在信里安慰母親的話。積勞成疾,本來身體就不好的母親在一次生病后,由于沒錢,并未痊愈,就停止了服藥,因此留下聽力下降的后遺癥,年歲越大,聽力就越弱。有一次母親來北京看望兒子,李琛用省吃儉用的生活費,花了3000元給母親買了一個助聽器。母親舍不得讓兒子買這么貴的,就是不肯收下,讓李琛退回去。可李琛卻執(zhí)意要母親戴上,他說:“媽媽,您操勞一生辛辛苦苦把我和姐姐養(yǎng)大,這個助聽器和您幾十年為兒女的付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我會發(fā)奮,好好唱歌,再也不讓您吃苦受累了”。
1999年,李琛的成名曲《窗外》紅遍了大江南北。兒子事業(yè)的成功,成了母親最大的欣慰和驕傲。工作再忙,李琛每年都會特意回家,看望一下日夜思念的母親。每次回家,李琛除了會在生活上給母親增加存折上的數(shù)字,還會給母親添置各種各樣的衣食用品,同時,他怕母親擔心自己,每次回家,都向母親講述自己在外的風光快樂,從不吐出自己的一丁點兒辛苦。他說知道母親最渴望的就是看到兒女健康、平安、快樂的,所以打電話給母親報平安成了李琛的家常便飯。為了不讓母親擔心自己,李琛甚至把善意的謊言時常掛在了嘴邊。無論在外地還是國外,只要是母親的電話打來,李琛這頭都會回答:“媽媽,我人在北京,一切都好,您老注意身體,不用牽掛我”。
關于孝道,李琛還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他說和母親聊天的時候,不妨和母親撒撒嬌,將自己的一些本可以解決的小困惑請教母親一下。這時母親一定會認真對待兒子的問題,想盡一切辦法替兒子出招,為兒子分憂。當“困難”迎刃而解的時候,母親臉上露出的富有成就感的笑容就是對李琛煞費苦心孝敬母親的最好回報了。
拔掉心里那一根刺
在成長的歲月里,她的心底,扎著一根刺,一根心刺。
在鄉(xiāng)間,金黃的稻田一眼望過去無邊無際的,沉甸甸的稻穗隨著風聲掀起陣陣波紋,少時的她沒有見過大海,小小的瘦弱的身子站立在被鐮刀割倒的稻子間,迎著熾熱的驕陽,仰起遍布汗?jié)竦哪橆a,怔怔地想著:所謂大海不外如是了,只是,那是藍色的,漫漫的、自由自在的藍色,她夢里、夢外向往了一次又一次的藍色。田壟里,傳來母親氣急敗壞的聲音:“發(fā)什么愣?沒見到天快暗下來了嗎?快點給我割!學習不好,干活也不給我利索些,看你以后怎么過活?”她回神,側前方的田壟里,母親手起鐮刀落,又一沓的稻子倒下,而她已遠遠地被母親拋在了身后。她咬咬牙,沒有言語,蹲下身子,細弱的手臂隨著鐮刀的起落上下?lián)]舞。心里卻是別有洞天,或是默念課文,或是重新過濾一遍課堂上老師講過的知識。是不應該有所怨恨的,因為,鄉(xiāng)村的孩子,十一二歲已是半個勞動力,農(nóng)閑時,喂豬喂鴨;農(nóng)忙時,隨著大人下地。
在鄉(xiāng)村,即使是1980年代初,老祖宗遺傳下來的重男輕女觀念還是根深蒂固地存在著,如同村口枯井旁的老銀杏樹般扎地生根、盤根錯節(jié)。于是,有了姐姐,有了她,然后,盼來了弟弟。接踵而來的超生罰款、爺爺重病醫(yī)治及至去世后的隆重發(fā)喪,使得原本并不寬裕的家庭愈加的困苦、清貧。于是,父親去了遠方打工,尋求出路;于是,母親成了田里地里家里的指揮官,而木訥、沉默的她,是母親手下唯一的兵。因為,弟弟尚且年幼,因為比她年長一歲半的姐姐自小聰慧,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的連跳兩級。在昏暗的廳堂里,母親說:“你們姐妹倆,誰有能耐讀好書,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你們念書。”聰慧的姐姐讓母親看到了希望,所以,下定決心送姐姐去條件好的市區(qū)上學,姐姐所要做的除了學習還是學習。是不應該有所怨恨的,因為,她還能讀書。但是,還是有著諸多的委屈在小小的心底一點一滴的積淀,沉默的至深處是一顆急欲長大遠飛的心。
幼小的弟弟哭了,她急匆匆地放下作業(yè)本,還是慢了,弟弟的褲子一片尿濕。下地歸來的母親邊為弟弟擦洗屁股邊恨恨地說:“一邊去!一邊去!看著就來氣,笨手笨腳的,怎么就生了一個你出來?……”她默無聲息地拿著弟弟的濕褲子蹲在河邊清洗,洗著洗著,鼻子就微微的酸,酸得眼睛發(fā)嗆,眼淚一滴一滴的悄無聲息地沒入河水里,卻是波瀾不驚。
她恨恨地想著,讓你罵,讓你罵,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走得遠遠的,看你還能罵多久。鉚足了一口氣,如豆的燈火下,她趕著作業(yè),作業(yè)本的封面她一筆一畫地寫著:寒門子弟,唯有奮斗。往往是深夜,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合上書本,總會看見冒著熱氣的一碗溏心蛋。她想著,明天可以熱一熱,給弟弟當早飯,將溏心蛋放回櫥柜里,草草地喝下一碗稀飯充饑。
還是考上了高中,不是很好的學校,但也不算差。有人勸母親,三個孩子都上學,哪里供養(yǎng)得起?除非有金山銀山。她站在曬谷場上,認真地翻曬谷子,心卻是忐忑不安的。母親不語,照舊帶著她下田地干活,活兒干慢了,照舊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其時,姐姐在省重點高中讀高二,很少回來,往往是母親隔一段時間寄錢過去。她偷偷地見過母親寫給姐姐的信,看到“好好學習,別餓了肚子,要吃飽穿暖。錢不夠,家里寄……”少時的心涌起薄薄的苦、酸酸的澀,說不出、壓不下,自始知道有一種滋味是嫉妒。也曾在黑夜的床上幼稚地想過,她是否是母親抱養(yǎng)的?然后,自己搖頭,在鄉(xiāng)村,誰會抱養(yǎng)人家的女兒?又有誰會供人家的女兒念完小學與初中?想起那一碗從未嘗過滋味的溏心蛋,她的心漸漸安定,在微微的暖意中睡去。
還是念了高中,一路下來,念到大學畢業(yè)。應了少時的愿望,在離家千里之外的都市,她努力地讀書、努力地賺錢養(yǎng)活自己,很少回家。很多人說,從沒見過她這般堅韌、能吃苦的女孩子。她笑,比起十一二歲的年齡,嚴冬里河岸上洗著衣褲,驕陽下割著稻麥,這又算得了什么?她有一本記事簿,清晰的記載著從初中開始讀書所用的每一筆錢。
那一年,村邊的枯井旁,她接過母親給她的錢,即將去念高中,她說:“我會還給你們的。”堅定的語氣,執(zhí)著的表情。
母親大怒:“還?你還得起嗎你?生來就是賠錢貨。快走快走,看著就心煩。”勃然大怒的語氣,沒有一絲溫情的表情。
她攥緊手心里的紙幣,沉默地轉身向村外的世界走去,不曾回頭。會還的,終有一天會加倍償還的。
工作后,每一個月,她留下足夠一個月的花銷,也只是一兩百塊錢,其余的全部寄往老家,寄給母親。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清苦,但是,她甘之如飴,因為自由。
讀博士生的姐姐來看她,說:“回去看看吧!爸爸媽媽都挺想你的。”她不語,只是笑,笑容里只有她感受出的苦澀與滄桑。想她?有什么好想的呢?她只是一株雜草,頑強地憑著一口氣存活至今。
姐姐嘆氣,說:“妹妹,媽媽一直都說,你心里憋著一股子的氣,怨她的偏心,恨她對你的苛刻。所以,你去離家千里之外的地方念大學;所以,你很少回家;所以,你大把大把的錢往家里寄,就是要還清所用的學費……”
她依舊不語,這么多年了,明擺著的事實,說來又有何用。
“當年,你上高中的學費是媽媽去省城的醫(yī)院獻血湊齊的。”
她倏忽瞪大了眼睛,囁嚅:“不是的,不是的,爸爸不是寄錢回來了嗎?”
姐姐搖頭:“爸爸寄來的錢,媽媽早已分了幾份,一份給我做了生活費與學費,一份給弟弟交學費,余下的還得寄給外公外婆,他們就媽媽一個女兒,需要媽媽寄錢給他們養(yǎng)老。”
她澀著嗓子,笑,說:“你的,弟弟的,外公外婆的……都是預備好的,都是在預想中的。我的,終究是意料之外的,終究是要讓我心存愧疚的……”是的,終究是讓她心存愧疚的,終究是如母親所言,她是償還不起的,再多的錢也是償還不了的。
姐姐嘆氣,臨走前說:“沒有愛,哪來的恨?”
她沒有恨,只是委屈,只是心上有根刺。為了怕刺痛,所以學會以堅硬的外核去掩飾脆弱的內(nèi)心。
終于還是決心要回家了,卻在購買禮物的途中被車子撞上,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足夠她在病床上躺上一兩個月了。
母親還是趕來了,坐在病床前,依然是一陣劈頭蓋臉的好罵:“死丫頭,要不是你姐姐告訴我們,你是不是就瞞著了?你怎么就不讓人少省幾個心啊你?生來就是讓人生氣的,還不如當初不養(yǎng)你……”
但是,按摩她腿部的動作卻是輕柔的。她說:“不礙事的,躺個把月就好了。”
母親不信,問完護士,又問醫(yī)生,一遍又一遍:“我女兒的腿真的沒問題嗎?真的能和受傷前一模一樣?”
她躺在病床上,靜靜地聽著,心忽然間就熱烘烘的。她想起了那些的深夜,那一碗熱乎乎的溏心蛋,問道:“媽媽,溏心蛋是什么滋味?”
母親給她倒茶的手明顯的一顫,隨后淡淡地說:“能有什么滋味?不就是一碗蛋茶嗎?想吃了?趕明兒給你做一碗。”
“媽媽,你還氣我嗎?”
“氣,怎么不氣?自小就是一副不聲不響的樣子,人家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你呢?……”
“不是有姐姐嗎?”及至今時今刻,她還是嫉妒的。她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渴望母愛,渴望溫情的孩子。
母親怔怔的,長長地嘆一口氣,幽幽地說:“三個孩子,媽媽是虧欠你了。總以為,你學習不中用,總得干地里的活兒拿手,將來也不至于餓肚子。那時,家里的狀況,總得有個人給媽媽做幫手。現(xiàn)在想來,那個時候,少了你,媽媽一個人也不會照應到家里家外的,你爸爸也不可能安心地在外面打工了。媽媽一忙起來,累了,就想撒脾氣,身邊也只有你,所以,你也沒少受氣……”
母女倆第一次有說有談的,回味那些逝去的年歲,那些她曾不忍回味的少時。忽然間,她就明白了,如果沒有母親那時的“苛刻”,又怎么會有今日的她,穩(wěn)定的工作、良好的學識修養(yǎng)、堅韌的個性。也許,窮其一生,她會是一個忙忙碌碌,奔走于田地間的普通農(nóng)婦;或是一名工廠女工,沒有學識,沒有理想,只是碌碌無為地走過這一生。
回家修養(yǎng)一段時間后,她得回去上班了。走出村口老遠,她回頭,第一次回頭,驀然看見母親站在高高的土堆上,向著她的方向張望。她想,也許,每一次她離家上學,母親都曾如此遙遙的張望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只是,她從不曾回頭,也不肯回頭。
再后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自始明白,不管母愛以何種形式呈現(xiàn),或許精致,或許粗糙,它的本質(zhì)終究只是無窮盡的、無私的愛。
【原文】
“要君者[1],無上[2];非圣人者[3],無法;非孝者,無親[4],此大亂之道[5]也。”
【譯文】
“以暴力威脅君王的人,叫做目無君王;非難、反對圣人的人,叫做目無法紀;非難、反對孝行的人,叫做目無父母。這三種人,是造成天下大亂的根源。”
【注釋】
[1]要:要挾,脅迫。
[2]無:目無,藐視。
[3]非:非議,誹謗。
[4]無親:沒有父母的存在。
[5]道:根源。
【解析】
威脅長官,是目無上司;藐視圣人,就是無法無天,嘲笑非難立身行道的孝的行為,則是沒有父母的表現(xiàn)。這里所說的都是一個不孝的人的所作所為。而這些本應該是做人的最基本的常識。
典例闡幽
感恩報恩當及時
成方圓生于20世紀60年代,是那個年代家中比較少見的獨生女。自小父母就把她當做兒子看待。尤其是父親身體不大好的時候,十幾歲的成方圓就承擔了所有的家務,但她也認為這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1M管那個時候自己還是需要照顧和呵護的年齡。
作為家中唯一的孩子,特殊的家庭環(huán)境使得成方圓很早就特別的懂事。在對父母的孝順方面更是比其他同齡人都早了一步。15歲的時候,她就能一個人給母親換好煤氣罐。至今,拖著煤氣罐磕磕絆絆上樓的樣子她都歷歷在目。然這一切都是背著母親做的,怕母親知道心疼。當時,液化氣站離成方圓家有好幾站地遠,她得一個人騎車到液化氣站把煤氣罐拖回來。重重的煤氣罐掛在自行車一邊,常常使成方圓幼小的軀體把握不住方向。一路上就這樣跌跌撞撞、扭扭歪歪地回到了家門口。從車上把煤氣罐費力地摘下來,還有二十幾節(jié)樓梯要上。成方圓沒有喊媽媽,她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母親,女兒已經(jīng)長大,可以幫她分擔了。煤氣罐和15歲的她體重相差無幾,她一手緊緊抓住煤氣罐的牙口,一手緊扶樓梯的把手,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著走。走了三、四個臺階,小方圓就得依靠在欄桿上喘幾口氣,歇歇,然后再往上走。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成方圓的心里就別提多開心了,她自認為幫媽媽做了一件“大事”,小臉蛋因此憋得通紅。母親見此情形,一把把女兒摟在懷里,母女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成方圓的母親在2007年因患白血病去世了。回想老人家住院的那段日子,成方圓心里澀澀的,她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母親在住院期間減少痛苦,盡量讓母親能夠舒心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聯(lián)系最好的醫(yī)院,最好的醫(yī)生,寸步不離地在病床邊陪伴母親。連病房里的護士都說成方圓的母親有福氣,生了這么出息、懂事的女兒。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成方圓小時候是被一位她喚作“大大”的阿姨帶大的。在成方圓幼小的內(nèi)心,大大就像媽媽一樣,是生命中最親密的人。參加工作以后的成方圓更是找一切機會孝敬家住湖南的大大。有一次大大從北京回湖南老家,正趕上成方圓在湖南演出。她充分利用演出的間隙時間想方設法為大大聯(lián)系了一輛從火車站到山區(qū)大大家的面包車陪大大回家。“母女倆”一路上有說有笑,開心得不得了。成方圓緊緊拉著大大的手,久久舍不得松開,大大欣慰而感動。
2009年中秋節(jié),方圓還了自己多年來的一樁心事。她設法聯(lián)系到了曾經(jīng)教授自己二胡的兩位老師,把老師全家聚在一起,過了一個特別有意義的團圓節(jié)。
母親之歌
哥倫比亞最大的毒梟米斯特朗最近快氣瘋了。他有數(shù)批總價值上千萬的冰毒在海關被緝毒警察一網(wǎng)打盡,不但使他損失了幾名得力的干將,還失去了許多老主顧的信任。
毒品接連被查獲,米斯特朗開始懷疑沿用了多年的運毒方式。米斯特朗的制毒工廠建在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島,名義上它是一處專供富翁休閑的療養(yǎng)勝地,實際上島下是一座規(guī)模龐大的毒品基地。米斯特朗用漁船將制毒原料運到島上,加工成冰毒后,再用漁船運往各地,銷售給當?shù)氐呢湺竞趲汀?/p>
以前米斯特朗會讓手下將毒品塞進魚肚,偽裝一番后從海關蒙混過去。如今海關動用了先進的緝毒儀器,再用魚肚藏毒,風險很大。于是,米斯特朗不惜血本,用潛艇直接躲過海上緝毒警察的緝毒快艇,在近海拋出裝滿冰毒的浮筒飄走了,三個月后才在一千海里外的海面被一艘捕魚船撈了上來,米斯特朗的把戲也因此被揭穿了。后來米斯特朗嘗試過用人體藏毒、把毒品溶入牛奶、制成假藥片等方法運毒,效果都不好,損失更慘重。
眼見一批批毒品打了水漂,米斯特朗疼得心尖子都在顫抖,他忍不住沖手下大發(fā)雷霆:“你們這些飯桶,連一個好一點的辦法都想不出來,腦袋讓狗吃了。”
米斯特朗的手下一個個垂頭喪氣,一聲不吭。這時米斯特朗的兒子敲門進來,向父親推薦了一個叫艾德華的人。
“艾德華?他是干什么的?”米斯特朗壓下火氣問。兒子說:“他是個動物學教授,曾因走私罪被判了兩年刑。”
米斯特朗不屑地說:“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不過是一個窮瘋了的老學究。”但兒子告訴米斯特朗,可不要小看艾德華,他能用鴿子走私。他事先把走私品綁在鴿子身上,然后偷偷地放飛,這樣鴿子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飛過邊境,將走私品帶到他指定的地點。由于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鴿子身上還有玄機,他從中大撈了一筆,后來由于妻子的揭發(fā),這才落入法網(wǎng)。
米斯特朗一聽,大感興趣,馬上讓人把艾德華帶來。艾德華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瘦老頭兒,形象猥瑣,一口黃牙,一雙瞇縫小眼射出貪婪的目光。
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米斯特朗答應艾德華,只要他幫自己販毒,每成功一次,就付給他毒資的百分之十作為酬勞。“可如果你失敗了,不但一個子都撈不到,我還要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米斯特朗兇狠地說。
“放心,如果不是我老婆出賣我,我早已是億萬富翁了。”面對米斯特朗的威嚇,艾德華不以為然。
按照原計劃,米斯特朗要為艾德華購買一批腳力強勁的信鴿。可鴿子運來了,艾德華卻皺著眉頭說暫時不能用這些鴿子。米斯特朗問為什么,艾德華說:“鴿子飛行是靠地球磁場的引力指引方位的,因此它們記性很好,并且十分依賴自己的舊巢。你弄來的這些鴿子雖然品種優(yōu)良,但沒有經(jīng)過訓練,一旦放飛,它們不但不會聽話,還會背叛我們,飛回自己的舊巢。”
米斯特朗忙問那該怎么辦。艾德華說:“我要先訓練它們半年,才能讓它們乖乖聽話。”半年?米斯特朗搖頭說不行。他心里明白,那些已付了現(xiàn)金的買主正等得心急,別說半年,再有半個月不給他們送去毒品,他們就會翻臉不認人。米斯特朗命令艾德華十天內(nèi)訓好那些鴿子。
“十天?別開玩笑了。”艾德華搖著頭說那不可能。米斯特朗陰沉著臉說:“不是開玩笑,十天之內(nèi)不把貨送出去,我完了,你的日子也別想好過。”艾德華考慮了半天,向米斯特朗提出可以用海鷗代替信鴿。他會在海鷗的中樞神經(jīng)上植入一種遙控裝置,十天之內(nèi)保證把毒品安全送給買主。米斯特朗聽后,馬上命人去捉海鷗。果然,海鷗比信鴿聽話,而且它們身上能綁更多更重的毒品,十天后買主滿意地收了貨。米斯特朗大喜過望,問艾德華怎么辦到的。艾德華得意洋洋地說:“這全靠我設計的那套遙控裝置。那些帶有電磁脈沖的遙控裝置,一旦植入海鷗的中樞神經(jīng),它們就得乖乖聽我指揮,不然我一摁手里的遙控器,它們的身體就會劇烈疼痛,異常痛苦。因此就算我下令讓它們自殺,它們也會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海里。”米斯特朗聽后,拍案叫絕。
連續(xù)幾次用海鷗送貨成功后,米斯特朗的野心開始膨脹起來。他命令地下工廠夜以繼日地生產(chǎn)毒品,他要把以前的損失盡快地賺回來。正當米斯特朗野心勃勃地想擴大工廠規(guī)模時,艾德華卻跑來告訴他海鷗出現(xiàn)了異常情況。
米斯特朗來到海鷗籠前,只見那些海鷗毛發(fā)雜亂,雙目赤紅,在籠子里焦躁不安地亂撲騰,還不時發(fā)出凄慘的叫聲。米斯特朗問:“這些畜生出了什么事?”艾德華說海鷗們到了產(chǎn)卵期,要飛回海島上產(chǎn)卵,孵化后代,因此性情變得十分焦躁。米斯特朗不假思索地說:“我明天要運一批價值一億的毒品,你必須讓這些海鷗安靜下來,乖乖地為我送貨。等做完這了趟生意,就把它們?nèi)繗⒌簦頁Q一批雄海鷗。”艾德華還想說什么,米斯特朗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海鷗們上路了。可不久,接貨地點的人就打來電話,說海鷗今天格外不聽話,只在天空盤旋尖叫,卻不肯降落,他們無法取下毒品。那可是一億美元的毒品呀!米斯特朗不敢怠慢,與艾德華一起坐快艇趕到了接貨地點,果然發(fā)現(xiàn)海鷗們?nèi)慷急P旋在半空中,沒有一只肯降落下來。“給我開槍打下來。”米斯特朗咆哮道。可槍聲一響,海鷗們?nèi)家惑@而散。
米斯特朗急了,一把拽過艾德華說:“快把這些畜生給我弄回來,不然我宰了你。”艾德華手忙腳亂地摁動手里的遙控器。受到控制的海鷗又都飛了回來,可仍舊不肯降落。米斯特朗大怒,沖著艾德華吼道:“你不是說用遙控器可以讓海鷗乖乖聽話嗎?”
艾德華無辜地辯解:“我說的全是真的。你看那些海鷗,雖然不肯降落,但它們的身體正在經(jīng)受著折磨,可我不知道它們?yōu)槭裁磿绱藞詮姟!泵姿固乩室娔切┖zt痛苦地抽搐著。可他們?yōu)槭裁磳幙先淌芫薮蟮耐纯啵膊豢锨兀?/p>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烏云,艾德華定睛一看,臉色都變了:“天啊!雌海鷗的慘叫引來了海鷗群。”不一會兒,遮天蔽日的海鷗擁了過來,圍繞在米斯特朗一伙周圍,向他們發(fā)起進攻。
米斯特朗與手下拔出槍,不停地射擊,可數(shù)不清的海鷗怎么殺也殺不完。他們抱頭鼠竄,但成千上萬的海鷗堵住了他們的退路。不到十分鐘這群人的身上、手臂上、臉上到處被海鷗啄得鮮血淋漓。米斯特朗慘叫著揪過嚇傻了的艾德華,用勁力氣大叫:“快,把這些海鷗趕走!”
可艾德華早已自顧不暇。很快米斯特朗便與手下癱倒在海鷗的輪番攻擊下。米斯特朗臨死還喃喃自語:“想不到我……竟然輸給了這些海鷗……”
艾德華的衣服被海鷗啄得七零八落,身上體無完膚。這時,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不禁用最后的聲音說:“米斯特朗先生,我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懷了孕的……海鷗,就算你砍斷它的翅膀,它也會義……義無反顧地飛回自己的巢穴……生育后代,我們輸給的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