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兵法散文·戰國兵法·荀子》原文鑒賞
《古代兵法散文·戰國兵法·荀子》原文鑒賞
[原文] (節選)
卷第十
議兵篇
臨武君與孫卿子議兵于趙孝成王前。王曰:“請問兵要。”
臨武君對曰:“上得天時,下得地利,觀敵之變動,后之發,先之至,此用兵之要術也。”
孫卿子曰:“不然。巨所聞古之道,凡用兵攻戰之本在乎壹民。弓矢不調,則羿不能以中微; 六馬不和,則造父不能以致遠; 士民不親附,則湯、武不能以必勝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善附民而已。”
臨武君曰:“不然。兵之所貴者勢利也,所行者變詐也。善用兵者,感忽悠暗,莫知其所以出,孫、吳用之無敵于天下,豈必待附民哉?”
孫卿子曰:“不然。巨之所道,仁人之兵,王者之志也。君之所貴,權謀勢利也;所行,攻奪變詐也,諸侯之事也。仁人之兵,不可詐也;彼可詐者,怠慢者也,路癉者也,君臣上下之間渙然有離德者也。故以桀詐桀,猶巧拙有幸焉。以桀詐堯,譬之若以卵投石,以指撓沸; 若赴水火,入焉焦沒耳! 故仁人上下,百將一心,三軍同力;臣之于君也,下之于上也,若子之事父,弟之事兄,若手臂之扦頭目而覆胸腹也。詐而襲之與先驚而后擊之一也。且仁人之用十里之國,則將有百里之聽; 用百里之國,則將有千里之聽; 用千里之國,則將有四海之聽;必將聰明警戒,和傳而一。故仁人之兵,聚則成卒,散則成列;延則若莫邪之長刃,嬰之者斷; 兌則若莫邪之得鋒,當之者潰; 圓居而方止,則若盤石然,觸之者角摧,案鹿陲隴種東籠而退耳。且夫暴國之君,將誰與至哉?彼其所與至者,必其民也,而其民之親我歡若父母,其好我芬若椒、蘭,彼反顧其上,則若灼鯨,若仇讎;人之情,雖桀、跖,豈又肯為其所惡賊其所好者哉?是猶使人之子孫自賊其父母也,彼必將來告之,夫又何可詐也?故仁人用,國日明,諸侯先順者安,后順者危,慮敵之者削,反之者亡。《詩》曰:‘武王載發,有虔秉鉞;如火烈烈,則莫我敢遏。’此之謂也。
孝成王、臨武君曰:“善!請問王者之兵設何道、何行而可。”
孫卿子曰:“凡在大王,將率末事也。臣請遂道王者諸侯強弱存亡之效、安危之勢。君賢者其國治,君不能者其國亂; 隆禮、貴義者其國治,簡禮、賤義者其國亂。治者強,亂者弱,是強弱之本也。上足印則下可用也,上不足印則下不可用也。下可用則強,下不可用則弱,是強弱之常也。隆禮、效功,上也; 重祿、貴節,次也; 上功、賤節,下也: 是強弱之凡也。好士者強,不好士者弱; 愛民者強,不愛民者弱;政令信者強,政令不信者弱; 民齊者強,民不齊者弱; 賞重者強,賞輕者弱; 刑威者強,刑侮者弱;械用兵革攻完便利者強,械用兵革窳楉不便利者弱; 重用兵者強,輕用兵者弱;權出一者強,權出二者弱;是強弱之常也。齊人隆技擊,其技也,得一首者,則賜贖錙金,無本賞矣。是事小敵毳則偷可用也,事大敵堅則渙焉離耳,若飛鳥然,傾側反覆無日,是亡國之兵也,兵莫弱是矣,是其去賃市傭而戰之幾矣。魏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 負服矢五十個,置戈其上,冠䩜帶劍,贏三日之糧, 日中而趨百里。中試則復其戶,利其田宅,是數年而衰,而未可奪也,改造則不易周也,是故地雖大其稅必寡,是危國之兵也。秦人其生民也狹厄,其使民也酷烈,劫之以勢,隱之以厄,忸之以慶賞,鰍之以刑罰,使下之民所以要利于上者,非斗無由也;厄而用之,得而后功之,功賞相長也; 五甲首而隸五家,是最為眾強長久,多地以正,故四世有勝,非幸也,數也。故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銳士,秦之銳士不可以當桓、文之節制,桓、文之節制不可以敵湯、武之仁義。有遇之者,若以焦熬投石焉。兼是數國者,皆干賞蹈利之兵也,傭徒鬻賣之道也,未有貴上、安制、綦節之理也,諸侯有能微妙之以節,則作而兼殆之耳! 故招延募選,隆勢詐,尚功利,是漸之也; 禮義教化,是齊之也。故以詐遇詐,猶有巧拙焉; 以詐遇齊,辟之猶以錐刀墮太山也,非天下之愚人莫敢試。故王者之兵不試; 湯、武之誅桀,紂也,拱挹指麾,而強暴之國莫不趨使,誅桀、紂若誅獨夫。故《秦誓》曰‘獨夫紂’,此之謂也。故兵大齊則制天下,小齊則治鄰敵,若夫招延募選,隆勢詐,尚功利之兵,則勝不勝無常,代翕代張,代存代亡,相為雌雄耳矣,夫是之謂盜兵,君子不由也。故齊之田單,楚之莊蹻,秦之衛鞅,燕之繆蟣,是皆世俗之所謂善用兵者也,是其巧拙強弱則未有以相君也,若其道一也,未及和齊也;掎契司詐,權謀傾覆,未免盜兵也。齊桓、晉文、楚莊、吳闔閭、越勾踐是皆和齊之兵也,可謂入其域矣,然而未有本統也;故可以霸而不可以王,是強弱之效也。”
孝成王、臨武君曰:“善! 請問為將。”
孫卿子曰:“知莫大乎棄疑,行莫大乎無過,事莫大乎無悔。事至無悔而止矣,成不可必也。故制號政令,欲嚴以威;慶賞刑罰,欲必以信;處舍收臧,欲周以固;徙舉進退。欲安以重,欲疾以速; 窺敵觀變,欲潛以深,欲伍以參; 遇敵決戰,必道吾所明,無道吾所疑;夫是之謂六術。無欲將而惡廢,無急勝而忘敗,無威內而輕外,無見其利而不顧其害,凡慮事欲孰而用財欲泰,夫是之謂五權。所以不受命于主有三: 可殺而不可使處不完,可殺而不可使擊不勝,可殺而不可使欺百姓,夫是之謂三至。凡受命于主而行三軍,三軍既定,百官得序,群物皆正,則主不能喜,敵不能怒,夫是之謂至臣。慮必先事而申之以敬,慎終如始,終始如一。夫是之謂大吉,凡百事之成也,必在敬之,其敗也必在慢之,故敬勝怠則吉,怠勝敬則滅,計勝欲則從,欲勝計則兇。戰如守,行如戰,有功如幸。敬謀無壙,敬事無壙,敬吏無壙,敬眾無壙,敬敵無壙,夫是之謂五無壙。慎行此六術、五權、三至,而處之以恭敬無壙,夫是之謂天下之將,則通于神明矣。”
臨武君曰:“善!請問王者之軍制。”
孫卿子曰:“將死鼓,御死轡,百吏死職,士大夫死行列。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順命為上,有功次之; 令不進而進,猶令不退而退也,其罪惟均。不殺老弱,不獵禾稼,服者不禽,格者不舍,奔命者不獲。凡誅,非誅其百姓也,誅其亂百姓者也; 百姓有扦其賊,則是亦賊也。以故順刃者生,蘇刃者死,奔命者貢。微子開封于宋; 曹觸龍斷于軍;殷之服民所以養生之者也無異周人。故近者歌謳而樂之,遠者竭蹶面趨之,無幽閑辟陋之國,莫不趨使而安樂之,四海之內若一家,通達之屬莫不從服,夫是之謂人師。《詩》曰:‘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王者有誅而無戰,城守不攻,兵格不擊。上下相喜則慶之。不屠城,不潛軍,不留眾,師不越時。故亂者樂其政,不安其上,欲其至也。”
臨武君曰:“善!”
陳囂問孫卿子曰:“先生議兵,常以仁義為本。仁者愛人,義者循理,然則又何以兵為?凡所為有兵者,為爭奪也。”
孫卿子曰:“非女所知也。彼仁者愛人,愛人故惡人之害也; 義者循禮,循禮故惡人之亂之也。彼兵者,所以禁暴除害也,非爭奪也。故仁人之兵,所存者神,所過者化,若時雨之降,莫不說喜。是以堯伐歡兜,舜伐有苗,禹伐共工,湯伐有夏,文王伐崇,武王伐紂,此兩帝,四王皆以仁義之兵行于天下也。故近者親其善,遠方慕其義,兵不血刃,遠邇來服,德盛于此,施及四極。《詩》曰:‘淑人君子,其儀不忒,其儀不忒,正是四國’。此之謂也。”
李斯問孫卿子曰:“秦四世有勝,兵強海內,威行諸侯,非以仁義為之也,以便從事而已。”
孫卿子曰:“非女所知也,女所謂便者,不便之便也。吾所謂仁義者,大便之便也。彼仁義者,所以修政者也;政修則民親其上,樂其君,而輕為之死。故曰: 凡在于君,將率末事也。秦四世有勝,思思然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軋己也,此所謂末世之兵,未有本統也。故湯之放桀也,非其逐之鳴條之時也;武王之誅紂也,非以甲子之朝而后勝之也; 皆前行素修也,此所謂仁義之兵也。今女不求之于本而索之于末,此世之所以亂也。”
禮者,治辨之極也,強固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名之總也。王公由之,所以得天下也;不由,所以隕社稷也。故堅甲利兵不足以為勝,高城深池不足以為固,嚴令繁刑不足以為威,由其道則行,不由其道則廢。
楚人鮫革、犀、兕以為甲,堅如金石; 宛鉅鐵釶,慘如蜂蠆; 輕利僄遫,卒如飄風;然而兵殆于垂沙,唐蔑死;莊蹻起,楚分而為三四。是豈無堅甲利兵也哉?其所以統之者非其道故也。汝、穎以為險,江、漢以為池,限之以鄧林,緣之以方城,然而秦師至而鄢、郢舉,若振槁然。是豈無固塞隘阻也哉?其所以統之者非其道故也。紂刳比干,囚箕子,為炮烙刑,殺戮無時,臣下懔然莫必其命,然而周師至而令不行乎下,不能用其民。是豈令不嚴刑不繁也哉?其所以統之者非其道故也
古之兵,戈、矛、弓、矢而已矣,然而敵國不待試而詘; 城郭不辨,溝池不抇,固塞不樹,機變不張,然而國晏然不畏外而固者、無它故焉,明道而鈞分之,時使而誠愛之,下之和上也如影響,有不由令者,然后誅之以刑。故刑一人而天下服,罪人不郵其上,知罪之在己也;是故刑罰省而威行如流,無它故焉,由其道故也。古者帝堯之治天下也,蓋殺一人,刑二人而天下治。傳曰:“威厲而不試,刑錯而不用。”此之謂也。
凡人之動也,為賞慶為之,則見害傷焉止矣。故賞慶刑罰勢詐不足以盡人之力,致人之死。為人主上者也,其所以接下之百姓者,無禮義忠信,焉慮率用賞慶刑罰勢詐險厄其下,獲其功用而已矣。大寇則至,使之持危城則必畔,遇敵處戰則必北,勞苦煩辱則必奔,霍焉離耳、下反制其上。故賞慶刑罰勢詐之為道者,傭徒粥賣之道也,不足以合大眾、美國家,故古之人羞而不道也。故厚德音以先之,明禮義以道之,致忠信以愛之,尚賢使能以次之,爵服慶賞以申之,時其事、輕其任以調齊之,長養之,如保赤子。政令以定,風俗以一。有離俗不順其上,則百姓莫不敦惡,莫不毒孽,若祓不祥,然后刑于是起矣。是大刑之所加也,辱孰大焉?將以為利邪?則大刑加焉。身茍不狂惑戇陋,誰睹是而不改也哉?然后百姓曉然皆知循上之法,象上之志而安樂之,于是有能化善、修身、正行、積禮義、尊道德,百姓莫不貴敬,莫不親譽,然后賞于是起矣。是高爵豐祿之所加也,榮孰大焉?將以為害邪?則高爵豐祿以持養之,生民之屬,孰不愿也。雕雕焉縣貴爵重賞于其前,縣明刑大辱于其后,雖欲無化,能乎哉?故民歸之如流水,所存者神,所為者化。而順,暴悍勇力之屬為之化而愿,旁辟曲私之屬為之化而公,矜糾收繚之屬為之化而調,夫是之謂大化至一。《詩》曰:“王猶允塞,徐方既來。”此之謂也。
凡兼人者有三術: 有以德兼人者,有以力兼人者,有以富兼人者。彼貴我名聲,美我德行,欲為我民,故辟門除涂,以迎吾入; 因其民,襲其處,而百姓皆安,立法施令莫不順比; 是故得地而權彌重; 兼人而兵俞強,是以德兼人者也。非貴我名聲也,非美我德行也,彼畏我威,劫我勢,故民雖有離心,不敢有畔慮,若是則戎甲俞眾,奉養必費; 是故得地而權彌輕,兼人而兵俞弱,是以力兼人者也。非貴我名聲也,非美我德行也,用貧求富,用饑求飽,虛腹張口來歸我食;若是則必發夫稟之粟以食之,委之財貨以富之,立良有司以接之,已三年,然后民可信也; 是故得地而權彌輕,兼人而國俞貧,是以富兼人者也。故曰: 以德兼人者王,以力兼人者弱,以富兼人者貧。古今一也。
兼并易能也,唯堅凝之難焉。齊能并宋,而不能凝也,故魏奪之。燕能并齊,而不能凝也,故田單奪之。韓之上地,方數百里,完全富足而趨趙,趙不能凝也,故秦奪之。故能并之而不能凝,則必奪;不能并之又不能凝其有,則必亡。能凝之則必能并之矣。得之則凝,兼并無強。古者湯以薄,武王以滈,皆百里之地也,天下為一,諸侯為臣,無它故焉,能凝之也。故凝士以禮,凝民以政; 禮修而士服,政平而民安;士服民安,夫是之謂大凝。以守則固,以征則強,令行禁止,王者之事畢矣。
[鑒賞]
《荀子》,荀況著。今存32篇。其中《大略》、《宥坐》等最后6篇,或系門人弟子所記。
荀子(約公元前313年-公元前238年),戰國時思想家、教育家,名況,時人尊而號為“卿”。漢人避宣帝諱,稱為孫卿。趙國人。游學于齊。后三為祭酒。繼赴楚國,由春申君用為蘭陵(今山東蒼山縣蘭陵鎮)令,著書終老其地。韓非、李斯都是他的學生。他批判和總結了先秦諸子的學術思想,對古代唯物主義有所發展。反對天命、鬼神迷信之說,肯定了“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即自然運行法則是不以人們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存在,并提出了“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勝天思想。但他的宇宙觀也有著循環論色彩,肯定“天地始者今日是也”,天地開辟時的情況和今天是一樣的。他承認人能通過“天官”(感官)和“天君”(心)的知覺作用認識客觀世界,并強調思維對于感覺的優越性。認為“凡萬物異則莫不相為蔽”,為要獲得全面的正確的認識,必須使心“虛壹而靜”。但錯誤地把“心”看做“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出令而無所受令”,并推論出君子(統治階級的人)是“理天地”、“治萬民”的主宰。和孟子的“性善”說相反,認定人性生來是“惡”的,“其善者偽也”,要有“師法之化,禮義之道”,才可以為善,重視環境(“注錯習俗”)和教育(“化性起偽”)對人的影響。從這里建立他的禮治和法治相結合的政治觀,堅持儒家“正名”之說,強調尊卑等級名分的必要性,主張“法后王”,即效法文、武、周公之道。在經濟上提出強本節用,開源節流和“省工賈、眾農夫”等主張。在他的“正名”學說中,包含著豐富的邏輯理論,對建立古代名學作出了貢獻。
《荀子》一書是荀況思想的具體表述。全書32篇。篇目如下:
勸學 修身 不茍 榮辱 非相 非十二子 仲尼 儒效 王制富國 王霸 君道 臣道 致士 議兵 疆國 天論 正論 禮論樂論 解蔽 正名 性惡 君子 成相 賦 大略 宥坐 子道法行 哀公 堯問
《荀子》的內容總結和發展了先秦哲學思想。闡述自然觀的,主要有《天論》;闡述認識論的,有《解蔽》;闡述邏輯思想的,有《正名》; 闡述倫理政治思想的,有《性惡》、《禮論》、《王霸》、《王制》等篇。《非十二子》是對先秦各學派一個批判性的總結。《成相》篇以民間文學形式宣傳為君、治國之道。《賦》篇包括五篇短賦,是一種散文的賦體,在文學史上有一定的地位。《議兵》篇則是專講兵法的,是荀子在趙孝成王前議兵的記錄。全篇以問答形式,從用兵之要到為將之道都進行了深刻的論述,集中反映了荀子的軍事思想。
首先,它總結了歷史上戰爭的經驗,明確提出戰爭勝利的根本,在于爭取民心,做到全軍全國團結一致。“凡用兵攻戰之本在乎壹民”。“民齊者強,民不齊者弱。”荀子在這篇文章中,詳細論證了政治路線和軍事的關系。他認為:政治路線正確,軍隊就可以無敵于天下,路線不正確,雖然有精良的武器,堅固的防御,也是會被擊潰的。“由其道則行,不由其道則廢。”戰爭的目的應該是“禁暴除害”,否則就是“盜兵”,就是“未世之兵”。
在軍隊的建設問題上,荀子提出了一套比較完整的法家的建軍路線,這就是以法治軍,尚賢使能、賞罰分明、紀律嚴整、政令統一;將帥要懂得六術、五權、三至、五無曠的用兵之道,以及如何對待人民、對待俘虜等各項政策。荀子認為這樣的軍隊才能“百將一心,三軍同力”,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荀子還指出,用武力兼并別國比較容易,而能否鞏固占領地區卻是難事。他認為,要鞏固,就必須“凝土以禮,凝民以政”。“禮修而士服,政平而民安,夫是之謂大凝。以守則固,以征則強,令行禁止,王者之事畢矣”。
荀況本人沒有參加過實際戰爭,所以他的軍事思想,多半出于推理。《議兵篇》也只是提出一些軍事哲學的問題,很少涉及到具體的戰略、戰術問題。文章有時過分夸大了“仁義”的作用,需要正確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