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薪農民工感激律師法官 三面錦旗送出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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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來自巨野的農民工呂培義在濟南奔波了一天,手中的三面錦旗送出去了兩面。去年,他為了討回八千多元工錢和老板打了官司。
“錦旗是為了感謝幫我討薪的好心人,其實農民工兄弟不一定要用極端的方式要工錢,法律會維護我們的權益。”呂培義手拿勝訴的判決書說。
打工半年多收獲5000元欠條
14日上午,來自巨野的農民工呂培義提著一個綠色的塑料袋來到本報接待室。一坐下,他就從塑料袋里面拿出三面錦旗,開口說:“我想給幫我要回工錢的好心人送三面錦旗。”隨后,呂培義談起了自己打工討薪的經歷。
2008年初,呂培義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包工頭王均(化名)。后來,王均介紹呂培義等人去河南洛陽打工,主要是去安裝中央空調。起初,呂培義還有點猶豫,因為自己根本不了解洛陽的情況,擔心自己的工錢無處要。王均給呂培義承諾,錢要不來可以找他要。呂培義才放心前去河南洛陽。
直到2008年8月份,呂培義要求結算工資。當時的工資是8000元,但是他只拿到了3000元。洛陽的包工頭稱自己手頭緊,只能先給3000元。后來,呂培義要求這個包工頭給自己打了5000元的欠條。呂培義心想有欠條可以回去找王均要。
追著討工錢老板一再推脫
回到家后,呂培義開始找王均要錢,但是王均始終說,你那點小錢不算錢,一定會給你的。后來,呂培義再追著要,而王均就一拖再拖,最后沒有了音信。2008年10月,呂培義在河南找到了王均。“當時河南的30個工友正追著他要錢呢。”呂培義說,“在河南的時候,老板還承諾一定給我錢。”呂培義習慣稱王均為“老板”。
2008年11月份,呂培義打通了王均的電話。“老板說在淮南有一個工程,只要我去那里就給錢。”于是,呂培義帶著小小的希望,趕往淮南。結果,他干了20天,拿著700塊錢的工資和一張700多元的白條回家過年了。
2009年春節,呂培義過得不踏實。大年初四,他又打通了老板王均的電話。老板稱年初六一定給錢,但是到了年初六,呂培義并沒有拿到錢。再打電話,王均說正在淄博催債,拿到錢就會給他發工資。“我又追了兩三個月,結果還是沒有拿到錢。”呂培義非常失望。
求助維權站無奈打起官司
2010年1月14日上午10時許,呂培義領著記者來到歷山路南頭的一個寫字樓。“山東省農民工維權站就在這個高樓上。”呂培義語氣中帶著崇敬。這是呂培義送錦旗的第一站。
2009年5月份,討錢無望的呂培義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了山東省農民工維權站的電話。維權站的李強律師和唐猛律師接待了呂培義。聽完了呂培義的討薪經歷,兩位律師非常同情他。“幸虧呂培義手里有欠條,這是很重要的證據。”唐猛律師說。
在律師的努力下,呂培義和老板王均在去年6月29日達成調解協議。“原本欠8320元錢調解成5500元,其實只要能拿到錢,少點就少點吧。”但是,到協議中的期限7月20日,呂培義仍然沒有拿到錢。“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心涼透了,決定起訴老板。”維權站的律師再次幫著呂培義打官司。
1月14日上午10時10分,呂培義在維權站見到當初接待自己的唐猛律師,感謝的話語不斷。他從塑料袋里拿出一面錦旗,小心翼翼地展開,說道:“雖然我還沒有拿到工錢,但是你們的幫助我是永遠忘不了的。我沒有什么錢,就做一面錦旗表達心意。”
拿到判決書工錢還未到手
1月14日上午11時許,呂培義和記者來到歷下區人民法院門前,此時陽光正暖。“我這個勝訴的判決就是在這里拿的。法官真是公正呀!”呂培義感慨道。
上午11時40分,李杲法官開完庭回到辦公室。呂培義拿出錦旗遞給李法官。“其實我們都是依法判決。”李法官說。
去年9月30日,呂培義的官司在歷下區人民法院開庭,法官李杲任審判員。去年11月20日,法院判呂培義勝訴,要求被告在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支付呂培義勞動報酬8320元。
隨后,記者和呂培義來到歷下區法院執行局,準備把最后一面錦旗送給執行局法警。但是,執行局的工作人員告訴呂培義,現在法院有很多案子等待移交,而呂培義的案子暫時還沒有移交過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依法辦事的。”這名工作人員說道。
“這面錦旗暫時還送不出去。”呂培義笑著說,“但是我相信這面錦旗遲早會送出去的”。
我也想給他錢,但工程款太難要了
▲呂培義(左)將一面錦旗送給山東省農民工維權站的律師。
15日下午兩點多,記者聯系上呂培義的老板王均。“我知道他在外面干活不容易,但是他弄到現在這個局面,我接受不了。”王均一直在講,“我也想把工錢給他,但是現在工程款太難要了。”
記者:為什么要拖欠呂培義的工錢?
王均:如果你能理解人,就知道我們包工頭的難處。我和呂培義本來是很好的朋友,他更應該理解我。我們都是要面子的人,這錢原本肯定是要給他的。可是,我們干工程的有時候資金很難結清。今年回款不是太好,這其實是一個普遍現象。
記者:據呂培義講,他要了一年多還沒有要回來,為什么會拖這么長的時間?
王均:實話告訴你,有的工程款都欠了十年了,我還沒有要回來。幾千塊錢的事,我會想盡辦法弄,但是他又是找農民工維權站,又是打官司。現在都已經影響了我的工作、我的經營和我的聲譽。我沒有說不給,就是拖延一些時間。我何苦呢,因為萬兒八千塊錢,讓人家說三道四的。
記者:農民工在外面干了一年,都想拿著錢高高興興地回家過年。你手下那么多農民工,其實你最清楚他們的想法。
王均:我是很理解人的,做事更不會出格。他要錢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威脅我,說他的親戚有關系,如果不給錢,就把我弄到監獄里面去。
記者:但是,這八千多塊錢是呂培義給你打工換來的,按照基本的道理是應該給人家的。
王均:不是說我兜里有錢不給,而是去東家西家要賬。我干了十多年的工程,到處都有尾款。我收一部分就解決一部分。現在,從道理上我欠他錢,從道義上他欠我。比如我欠你十萬,我說明天有筆款進賬就還給你,結果明天款來不了,只好再給你允諾,但是可能還實現不了。我現在就是這個角色,弄得自己沒有信譽。
記者:呂培義說,他只要有辦法就不會去打官司。
王輝:他想到這個法,就不顧我的死活。我們在外面混是靠面子的。我也真想找個明白人聊聊,到底是我做錯了,還是他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