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劇:黑了誰捧了誰-視野
雖然電視劇只是作為娛樂產(chǎn)業(yè)的一部分存在,但其中流露出的文化價值觀往往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2023年奧巴馬曾發(fā)表公開講話說,娛樂行業(yè)是美國經(jīng)濟引擎和美國外交的重要組成部分。言下之意,娛樂產(chǎn)業(yè)與美國的政治和文化價值觀有相當密切的關(guān)系。
由于美劇在全世界的影響力,其中塑造的國家形象,顯然會影響更多人對這些國度的看法。
美國人都塑造了什么樣的外國人和移民?
經(jīng)典的宮保雞丁
其實,在美劇里出場最多的“重要元素”就是人人都愛的中國菜,最經(jīng)典的“KungPaoChicken”——宮保雞丁在多部劇集中都有出場。
例如《老友記》,主角們經(jīng)常叫“中國菜外賣”,當然“MooShupork”——木須肉,在《絕望主婦》也有提到過。不過,美劇中的中國菜多以油膩、價格低廉的形象出現(xiàn),對比西餐廳里多以優(yōu)雅的燭光晚餐,可以說是一種飲食文化的刻板印象。
容易被忽視的是,美劇里的文化傳播帶有明顯的“符號化”傾向。比如在《CSI》里,拳擊手擊打妓女頭部用的撬棍,在鏡頭中可以清楚看到撬棍上的“MadeinChina”。
《欲望都市》里的一集,主角在洛杉磯買到了便宜的仿名牌包,她洋洋得意地說,除了里面有個“MadeinChina”,外形與真包沒有區(qū)別。
更有《生活大爆炸》男主角之一萊納德說:“有了3D打印機,我們就可以將制造業(yè)從中國血汗工廠手上搶回來!”
另一男主角則說:“這臺3D打印機就是MadeinChina。”
在各種揶揄中國的橋段中,美劇也塑造了不同的中國人形象。
比如《緋聞女孩》中,被女主角Blair拉攏的中國女孩,成績好、才藝好,是典型的西方人眼里的中國人——黑長直發(fā)、大眼鏡。當然也沒什么威脅力——被男友狂甩。
《絕望主婦》里的女傭“小梅”,被要求當代孕媽媽。雖然她說自己還是一個處女,后來還是生下了一個黑人娃娃。
這種情況到了后幾季的時候有了一些改變,比如在第七季中對普通話以及中文專業(yè)的討論,與前三季里都不太一樣,傳遞出較為積極的正面信息。
相比之下,美劇中對有些國家的“黑”情節(jié)更加過分。
以奧巴馬也是粉絲的反恐劇《國土安全》為例,前兩季一直以“基地”等恐怖組織為反面角色,偶然涉及委內(nèi)瑞拉、黎巴嫩等。而在被評價為“思路枯竭”的第三季,干脆將伊朗作為對手。
具體說,伊朗情報部門的副部長策劃了對中情局總部的毀滅式襲擊,然后因貪污巨額公款而被美國人策反。總之,在這部美劇中,伊朗是一個操縱恐怖襲擊而又存在種種弊端的國家。
變化的“敵人”
伊朗、委內(nèi)瑞拉,包括朝鮮,都是近年來在美劇中崛起的“壞人”角色。在“9·11”事件前,特別是更早的時間段里,蘇聯(lián)人才是所有壞事的總BOSS。
如今能夠體現(xiàn)這種色彩的是,無論在《尼基塔》還是《反恐24小時》中,資深情報人員如果遇到昔日對手,大體都是有冷戰(zhàn)淵源的俄羅斯人。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美劇中的俄羅斯“壞人”,要么是蘇聯(lián)時代的將軍,要么就是背叛現(xiàn)政府的大使、情報人員,而且往往由美俄兩國聯(lián)手將其制服。
不過,“黑俄羅斯”也出現(xiàn)在不同類型的美劇中。
喜劇《破產(chǎn)姐妹》中,女主角說,“你逃得比誤進男同酒吧的普京還快。”
這個背景是俄羅斯總統(tǒng)普京曾立法禁止“非傳統(tǒng)兩性關(guān)系”,并可應用到同性戀或支持同性戀的外國游客。
著名英劇《皮囊》第一季第六集,老師帶領(lǐng)一群歷史專業(yè)學生去實地體驗“俄羅斯后蘇聯(lián)工業(yè)”,其中兩個男孩在飛機上并排坐著,其中麥克斯是個同性戀,喜歡旁邊的安瓦,但安瓦是個穆斯林,這時安瓦卻不由地控制勃起了,他用雜志擋住對那個同性戀男孩說,“ThoseRussianpeasantbabeswilldoanythingforsomeLevi’sandaBigMac!”(那些俄羅斯鄉(xiāng)下妞為了件牛仔或巨無霸漢堡要干嘛就干嘛!)
《破產(chǎn)姐妹》中塑造了一個典型的韓國人——身材矮小但善良、膽小的餐廳老板。他辛苦經(jīng)營這家餐館,但是全餐廳的服務員都可以公開當面嘲笑他。
但是他說:“我太想念在韓國長大的日子了,麥克斯,你要知道,在韓國,我可是中等身高。”
韓國媒體《中央日報》曾以美劇中常出現(xiàn)的、被丑化的韓國形象進行過控訴。
比如《迷失》中出現(xiàn)的貼著“漢江大橋”標志的破舊大橋,大橋下流淌的漢江像一條小河溝,根本不符合實際中的情況。
《反恐24小時》中,韓國首都首爾成了嚴刑拷問的地方。《犯罪現(xiàn)場調(diào)查》中,以美國境內(nèi)的韓人街為背景的鏡頭卻傳出了以“忠于朝鮮勞動黨”為內(nèi)容的朝鮮歌曲《請不要問我的名字》。
因為考慮到這些人氣熱播美劇在世界上的傳播力,韓國議員洪政旭指責其為,“這是對韓國國家形象的侮辱”。
相對來說,中韓都是美劇中遭受亞裔歧視的代表。除了二戰(zhàn)片,日本人在美劇中出現(xiàn)很少,在《英雄》這樣的美劇中,還會得到正面刻畫:美國角色說他“敬業(yè)精神真令人感動”,日本角色自稱“我們不能利用特異功能為自己獲取利益,要為人類做貢獻”。
總之,在政治劇、諜戰(zhàn)劇之外,中國人是偷渡客、打工仔,韓國人是低檔餐館老板和小生意人,日本人“高大上”,即使反面角色也多是大企業(yè)總裁、老板——這就是美劇中的東亞三國。
最受好評的國家
所有有特點的種族和族群,比如猶太人、印裔等的特征,都會在喜劇中被夸張的放大,除此之外,他們很難出現(xiàn)在其他類型美劇中,即使一閃而過,也不會體現(xiàn)出多少國籍色彩。
在政治劇、諜戰(zhàn)劇中,西歐諸國—英國、法國、德國等西方盟國,大體和美國自身一樣,包括丑惡政治這樣美國人最喜歡的“黑自身”,也都會加在他們身上。相比之下,和美國人在一起“干壞事”的英國人更多一點兒,這也體現(xiàn)出現(xiàn)實世界里美英兩國的特殊關(guān)系。
有意思的是,在美劇中其實有大量英國演員,特別是歷史劇和魔幻劇中,英國人扮演的重要角色比比皆是。
最典型的是《冰與火之歌》,除了前幾集就被謀殺的老國王,清一色英國面孔。他們拋棄了性感的英式英語,在這樣一部袒胸露乳的典型美式魔幻劇中演繹陰謀與戰(zhàn)爭,一個配角還是狄更斯的后人。
在政治劇、諜戰(zhàn)劇之外,英國人的呆板、法國人的浪漫也會夸大出來。比如《破產(chǎn)姐妹》里,廚師學校的法國“帥校長”絲毫不覺得在已婚的情況下勾搭女主角存在問題。
在美劇里,意大利人永遠都是黑手黨和下層市民。正如對待日本人一樣,美國人對待德國人的態(tài)度是嚴肅的。
在二戰(zhàn)題材的美劇中,德國人雖然殘酷,但往往都是令人尊敬的軍人,這又比只會在戰(zhàn)場上大叫的日本人“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