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夕的狗-非常故事
丁擊夕心地善良,聰明透頂,讀過很多書,只是母親的逝世令他消沉了一段時間。
為了打發寂寞的時光,他跟著父親到處旅行,他們來到了泰國的沙美島度假。一大早,擊夕孤獨地望著那空蕩蕩的游泳池時,忽然,他聽到了嗚嗚的叫聲。
轉頭一看,是一只丑陋得不得了的狗,身上滿是傷痕,品種不清楚,但饑餓是絕對的。
擊夕心一軟,拿了昨晚夜宵沒吃完的一塊面包扔給它,那狗一口吞下。擊夕再將剩下的番茄、生菜都丟在地上,狗也吃得一干二凈。
從此,這條狗就跟定了擊夕——可能是因為它一生中從來沒有另一個動物喂過它的緣故。
狗口渴了,舔樹干上的露水。一面走一面狂嗅地上的東西,它用爪子扒開一塊石頭,底下是一群螞蟻,那只狗像食蟻獸一樣伸出舌頭,把螞蟻吃光。
擊夕發現它的求生能力極強,它對塵世的依戀,令擊夕反省。
但在擊夕一不留意間,狗失蹤了。擊夕到處尋找。
“請問你在找什么?”酒店服務員親切地詢問。
“你、你有沒有看見一只狗?”擊夕著急地問。
“哦,這種野狗島上多得是,我們一看到就十幾人用一張大網把它們圍住,剛才好像又抓了一只。”
“那只狗現在在什么地方?”擊夕更急了。
“通常送到警察局去人道毀滅。”
沖出酒店大堂,擊夕雇了車子趕到當地警察局。
“嗒嗒嗒嗒”,一陣M6自動來福槍聲。擊夕到達時看到滿地鮮血,地上躺了數條野狗,但是,找不到跟他的那只。
擊夕氣餒地回到酒店,呆呆地望著空蕩蕩的游泳池,突然那只狗又出現在他的身邊,擊夕高興地一把將它抱住。后來酒店的人才告訴他,這只狗是在運往警察局的半路上逃掉的。
“我可以帶它回家嗎?”擊夕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丁雄泉先生。
丁先生看到兒子和狗的神態都一樣,微笑點頭。
這一下子可忙得擊夕團團亂轉了。他們住在阿姆斯特丹,先要為狗買張去荷蘭的機票,約400美元。再抱狗到獸醫處去,說明來由。當地獸醫也很同情他們,把打免疫針的日期提前,寫了證明給擊夕。海關方面要花不少錢疏通。又依航空規定,訂制了一個指定尺寸的鐵籠,再折回獸醫處打鎮靜劑——政府法律規定,動物必須打強烈的鎮靜劑才能登機。
“你知道這一針打下去,它可能會醒不來。”獸醫警告。
到這個地步,已不能回頭。擊夕的狗,好像為主人做了決定。打針時,它站穩了,吭也不吭一聲。
麻煩還未完,曼谷沒有直航的飛機到阿姆斯特丹,客人和行李都要在法蘭克福轉機。抵達法蘭克福時,HlM的服務人員發現貨艙一點動靜也沒有,也聽不到狗吠,于是對擊夕說:“行李艙沒有暖氣設施,高空過冷,狗可能活不了了。”
擊夕大哭大叫,親自沖進行李艙去看。
鐵籠的門已被撬開,原來擊夕的狗已經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逃之夭夭了。
幾經奔波才在機尾的餐食部找到它,它吃得飽飽的,昏睡過去了。
擊夕再也不肯讓它乘飛機,丁先生只好包了一輛車送兒子和狗從法蘭克福到家。
荷蘭的冬天很長,狗身上的毛已蓋住了從前破裂的傷口,也幫它適應了嚴寒,但它還是不肯從水碟中喝水,每天用舌頭舔墻壁上滲透出來的水。
偶爾,在夕陽中,它望著東方,好像是在思念泰國沙美島的家鄉。
見此情景,擊夕心里一酸,坐在狗的身邊。
擊夕的狗,轉過頭來,嗅嗅主人的頸,似在安慰著他: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