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人計劃-中國新傳說
1。陳雙槳的到來
上大學的時候,我與林凱、杜蕭組成了一個無敵三劍客,遲到、曠課成家常便飯,還有嚇走宿舍管理員武二郎那檔子事。
武二郎40出頭,禿頭,大概是因為當宿舍管理員,長期與男生們斗智斗勇,脾氣古怪。他十分愛好抓晚歸的學生,一到夜晚十一點就關上宿舍的大鐵門,逮著晚歸的男生一頓大罵,他還十分愛好收繳違規(guī)電器,收來的電熱寶、酒精爐他都自己享用。
在武二郎第三次搗亂我們在寢室進行的有色錄像放映活動之后,我、林凱還有杜蕭,無敵三劍客在眾男生寄予巨大希望的目光中。再現(xiàn)江湖,除暴安良。
不料,逼走了一個武二郎,卻來了一個傳說中更加厲害的陳雙槳。
陳雙槳,女,46歲的年齡,64歲的模樣,常年穿著長袖襯衫,扣子扣到最頂格。瞧她這幅古怪的模樣,就都知道不是個善茬。大家在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之后,都認定了一個事實:如果不聯(lián)手采取行動,聽任她立足生根,男生宿舍未來的日子將一片黑暗。
2。二斗陳雙槳
陳雙槳來的時候是五月底,天氣熱得我們男生一進宿舍樓就迫不及待脫得只剩一條內褲,杜蕭和林凱不知道中了哪門子邪,合伙扒了我的內褲。陳雙槳出現(xiàn)在宿舍大門口,穿著長袖襯衫,把脫得光光的我看得無比徹底,我轉過身去,躲在比較胖的杜蕭身后,挽救我的男兒尊嚴。
“請問這里是男生二舍嗎?”陳雙槳的聲音聽起來相當?shù)ā?br/>
杜蕭和林凱沒有回答,這倆還一人一邊地拉扯著我的內褲。
“是。”我反著手拽過我的內褲。
“請問宿舍管理員房間在哪里?”陳雙槳走進來幾步。
陳雙槳就這樣住進了我們男生二舍,她住進來的第一天夜里,我們三劍客的“逐雙槳,贏獨立”系列方案就呱呱墜地了。
杜蕭指揮第一戰(zhàn)——獨立運動之夜斗雙槳。
在他的統(tǒng)籌安排下,將男生二舍的志愿者組成五個組,每個小組有40名同學,在星期一到星期五的夜晚十一點半到次日六點,每隔十分鐘回來一個。
“讓她開門開到崩潰!”眾人右手握拳,舉至耳旁宣誓。
杜蕭作為總指揮,穿著褲衩披著我的蚊帳埋伏在宿舍對面的綠化草叢里。
十一點四十,志愿者一號出現(xiàn)了,這孩子一定是學過表演,一副大醉的模樣癱倒在宿舍門口,哇哇地哭,邊哭邊砸大鐵門。
陳雙槳出現(xiàn)了,穿著她的長袖襯衫,扣子扣在最頂格,她在一大串鑰匙上摸著鐵門的鑰匙。
“你是哪個宿舍?”陳雙槳問正在捶胸的志愿者。
那個孩子八成演上癮了,抱著陳雙槳的腿就開始哭。
陳雙槳把一號扶起來,扶進了自己的房間,三分鐘后她搬了一個凳子出來,大鐵門旁有一個桌子,她便趴在桌上睡覺。
二號志愿者如期而至。
“舍管,給開開門。”
“下回早點回來,外邊不安全。”
三號志愿者站在鐵門前。
“舍管,開開門吧。”
“下回不要這樣了哦,再晚阿姨就不給開了。”
……
十八號志愿者站在鐵門前。
“舍管,開門。”
“這么晚了,下次早一點。”
已經(jīng)凌晨兩點過了,實在太困了,杜蕭在草叢里打起了瞌睡。“沒意思。”杜蕭似乎是說了一句夢話。
陳雙槳就這樣趴在桌子上守了一夜門,一號起床后連忙給陳雙槳道謝。
第二天一大早,杜蕭問我:“今晚怎么辦?”“繼續(xù)執(zhí)行。”我把沒洗的襪子塞在林凱的枕套里。“也是,都怪那個一號,被陳雙槳收服,打亂了我們的節(jié)奏。”杜蕭警惕地檢查了他自己的枕頭,然后賊笑一聲,把自己的襪子脫下來,也塞進林凱的枕套。
這一天輪到我做總指揮,我扯下了杜蕭的蚊帳蹲在稍遠一點的草堆里,陳雙槳依舊沒有發(fā)火,為一個又一個晚歸的學生開門,我的睡意正起,林凱趁陳雙槳去廁所的間隙,飄了出來。
“凱子。”
“原來你在這兒。”林凱樂悠悠地跑過來。
“你出來干嗎?”我故意發(fā)問假裝不明白。
“今晚寢室出鬼了,有股奇異的味道認準了我的鼻孔直往里面鉆,熏得我睡不著。”
我想到我和杜蕭往林凱枕套里塞襪子的那一幕。
陳雙槳依舊不厭其煩地開著門,讓他們下次不要這樣,并叮囑他們回到宿舍馬上休息,看著她慈祥的面容,我頓時很難過,不是愧疚,而是因為我們的夜斗雙槳計劃失敗了。
“還是外頭空氣好啊。”林凱蹲在我旁邊,十分自覺地從我身上扯了一邊蚊帳蓋過他的頭。我盯著正享受新鮮空氣的林凱,另一個計劃在我的腦袋里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