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福-中國新傳說
華強的老婆桂芬曾經是一朵花,隨著人老珠黃,華強漸漸看不上她了,這次吵架,不善言語的桂芬還是那句話:“你巴不得我走,想再找個好看的。”
華強把眼一瞪:“胡說八道,我可沒那個心,有你一個就夠鬧心了。”的確,在華強眼里,桂芬不但是個黃臉婆,而且話語極少,和風流倜儻的華強相比,哪點都不般配,這不,吵架后她一來氣又回娘家了。空蕩蕩的屋子里就華強一個人,讓華強感到很寂寞。他忽然想起,幾天前有個朋友接到陌生女人的電話,和人家聊得如火如荼,最后竟然聊到床上了。后來得知,那就是所謂的一夜情!
無聊的華強正琢磨著這樣的艷遇咋不落到他頭上時,電話響了,接聽后華強渾身一震,里面傳出曖昧的少女聲音:“冒昧打擾,我很傷心,很想有人能幫我……”
華強警覺起來:“小姐,你打錯了吧?我們認識嗎?”
柔弱的幽怨聲傳來:“認識我就不會打這個電話了,我想找個陌生人來傾聽我的苦悶,求您不要掛斷好嗎?”凄美的哀求聲,激起了華強的愛心。接下來的對話,讓華強酥癢起來。原來那個女孩的男友很兇地和她吵了一架,使她心如死灰,跟熟人不能講,憋在心里又難受,就沖動地隨意按下一串號碼,竟然打到華強這來了。她說聽華強說話,感覺他是個好人,而且是個很有愛心的男人。恰到好處的贊美使華強心跳加快,華強突然想到:會不會是老婆桂芬賭氣,找她做話務員的表妹來試探自己啊?可接下來這想法被華強否定了,因為女孩提出在公園見面:“我想找個肩膀靠一會,心情會好些,你愿意幫我嗎?”停了一會女孩又羞澀地補充:“不過,你不能有歪念頭,我只是想找個愿傾聽我說話的人,行嗎?”華強被凄婉的聲音撩撥起來,立即答應了。華強畢竟是四十多歲的成年人了,經驗告訴他,要防止上當受騙才是。華強只帶了200塊錢在身上,他認為騙術也好,搶劫也罷,損失不過區區200塊錢嘛!如果不是騙局,他很可能就會把女孩搞到手!
華強提前趕到公園,想象著對方有那么甜美的聲音,容貌也應該錯不了!他搜尋著路過的婀娜女孩,可沒見誰停留過。半小時后,那個陌生號碼再次打來:“我受傷了,去不了公園了……”說完,女孩嚶嚶地哭起來。這下,華強的心都揉碎了,沒想到女孩的哭聲如此讓人震撼,恐怕只要是個男人聽到了,都會往外冒酸水,都會有一股仗義油然而生的!華強急得頭上都出汗了,忙問是怎么回事,女孩斷續地說:“我男朋友回來了,把我打了……”華強氣得青筋暴跳,大罵:“這么好的女孩不知道珍惜,混蛋玩意兒!你別怕,我喜歡你,我、我愛你,真的!有我呢,別怕!”
女孩的聲音變得沉緩:“分手,我要和他分手!”突然,電話里傳出一聲尖叫,斷線了!
百爪撓心的華強焦急地在公園里轉圈圈,不知女孩發生了什么事,他判斷可能她的男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華強猶豫著該不該反打過去時,可那個號碼卻再次打過來,卻是個男人:“你他媽的誰呀?說!”
華強的底氣頓時矮了半截:“我、我是她朋……”那男人惡狠狠地罵著:“不止吧?是不是和我老婆有一腿呀?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摩托幫你該知道吧?雜種,信不信我把你插進來的那條腿給你打折?”
華強怎會不知摩托幫呢?他打了個冷戰,可四十多歲的男人被他罵是雜種,華強受不了:“王八蛋,就和你老婆有一腿了,咋地吧?有本事你來找我把我腿打折呀?我愛她,就愛她!”華強狠狠地合上手機蓋。
從公園回來后,華強幻想著梨花帶雨的女孩找到他,溫柔嬌羞地依偎在他的懷里,然后寬衣解帶。華強笑了,可他也想到,那個兇神惡煞的男友會不會真的來找他?他想起沒有跟女孩說過自己住在哪里,甚至容貌都不曉得,咋找?華強坦然了,剩下的只有他擔心女孩會不會受到男友的折磨。
下午,焦慮的華強終于等到了女孩的電話:“我和他分手了。”華強聽到這,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一旦真找上門來咋辦?他有老婆啊!可又一想,這時候安慰她很容易把她哄到床上,這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讓她溜走!華強安撫著:“你這么好的女孩,我一定會疼你的!”
女孩猶豫了會,問:“你說過愛我,可你沒有見過我,也不知我長啥樣,你真的會愛我嗎?”華強愣了一下,思考著怎么回答:“你就是瘸子、瞎子,我也會喜歡的,因為你有天使般的聲音!當然,如能相互了解一下,對你也能夠安心是不?”
女孩真的介紹了自己:“我身高170厘米,體重109斤,職業是模特。”
華強聽了大喜,沒什么可擔心的了,能做模特的容貌絕不會錯,這可是極品尤物呀!華強心花怒放,為自己的艷福不淺而慶幸。他介紹了自己后,故作沉痛地說:“我和老婆是經人家介紹的,沒什么感情基礎……”沒說完就被女孩打斷了:“我不會影響你的家庭,更不會做你的小三。我要報復他,他不是說我和你有那種關系嗎?好,那我就給你……就兩天,然后我就離開這個城市,以后我們就不再聯系了,你能答應我嗎?”
此時的華強都快欲火焚身了,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他急切地說:“現在我就想見到你,馬上,好嗎?你哀怨的聲音讓我的心都碎了!”
女孩同意了,地點定在花都飯店門口。華強意識到女孩要開房間,他帶足了錢,心急火燎地打車趕到,竟沒有人影。他正四處撒目時來電話了,是他老婆桂芬打來的,說她沒有回娘家,而是和幾個保潔員合伙開了清潔公司,問華強能不能去一下。華強很是驚喜,沒想到老婆做了幾年清潔工,竟然開公司了!但想著就要投懷送抱的女孩,他壓著不耐煩說:“現在不行啊,我有個重要的朋友剛回國……”
桂芬問:“那你在哪兒?”華強不敢說在飯店門口,看到對面是民政局,就說:“我在民政局門口呢,還有啥事?”
身后響起回答:“沒啥事。”華強回頭一看,竟是桂芬!他有些緊張,結巴著問她怎么來了?桂芬說要到民政局辦一些手續,讓華強陪她上去。為了掩飾企圖,華強隨她來到一間辦公室。桂芬對受理人輕輕說:“我們辦理離婚手續。”
華強睜大眼睛:“和誰離婚?”當他明白老婆不是開玩笑后,他傻眼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黃臉婆竟敢離婚!
辦事員索要各種證明,桂芬竟然掏出所有的證件,包括華強的。這下,華強吃驚了:“你瘋啦?好好的干啥離婚?”
桂芬鄙夷地笑著,扔給他一部手機:“送給你了。我雖沒什么文化,但我知道用什么方法來檢驗我的婚姻里有多少水分!”
華強拿起手機,猛然想起電視中的手機廣告,那是一部可以變換不同聲音的魔幻手機,每種聲音都極具磁性,尤其女聲甜美得無可挑剔。原來,桂芬始終懷疑華強有別的女人,可苦于沒有證據,還是她表妹給出了個主意,說華強是不是花心,一試便知。她交給桂芬一部剛剛上市的手機,這是具有能改變聲音功能的手機,可以調各種嗓音的,通過它打電話,傳出的聲音是極具磁性的標準普通話。桂芬按照表妹的指點來試探丈夫……
華強什么都明白了,他羞得無地自容,大丈夫的身軀轟然坍塌了!好久,華強抬起頭,認真看著過早的有了白發的桂芬,他哽咽了,就這樣一心一意照顧他的女人就要離開他,離開那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家。看著強忍傷痛的桂芬,華強的淚再也忍不住了,他從沒有感覺此刻的桂芬在他心中是如此的重要,從沒有感受到失去一個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的黃臉婆他是那樣的空虛……
看到老婆早已準備好各種證件,知道桂芬鐵了心,已無挽回余地,華強低下了頭:“我、我對不起你,我、我同意離婚……”華強哆嗦著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大名。他頭也不回地沖出辦公室,邊走邊狠狠地咬著后槽牙,任淚水肆意流淌著。
稍許,華強的電話再次響起,又是那個極具誘惑的少女聲音:“你從沒有哭過,你能為我們分手而流淚,說明你有了悔意,我原諒你,申請書我已經撕了……強,等著我,我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