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沙龍里的拜金女-中篇故事
一
“單身朋友們,今天我們又相聚在一起,是‘好姻緣’沙龍為我們提供了這么好的活動場所。大家都知道人生苦短,所以要抓緊這大好的時光,盡情地享樂。愿大家在快活中尋找到自己心中的另一半!”漂亮女主持甜美的聲音剛落,全場便爆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喧鬧的舞會結束后,大家又都集中到會議室,由會長把新入沙龍的朋友一一介紹給大家,并要新會員站起來讓大家認識,扼要地介紹自己的情況。一位化著濃妝穿著時髦的女士說:“我叫徐燕華,今年57歲,喪偶。要求男方有住房獨居,經濟條件優越,能夠愛惜我,給我買金銀首飾,帶我去國外旅游……”第二個站起來介紹的是位中年男士:“我叫江波,今年58歲,離異。我要求女方很簡單——有沒有房無所謂,但必須年輕漂亮,不能拖兒帶女……”第三個自我介紹的是位三十多歲的女士,那真叫漂亮,令人眼前一亮——皮膚雪白粉嫩,眼大鼻挺,個頭高挑,身上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一開口似黃鶯兒打啼:“我叫蔣靜,今年32歲,離異。要求男方的年齡……年齡不是問題,只要他富裕,有房有車,能使我生活美滿就行。”話聲剛落,會場里便響起一片嘖嘖的贊賞聲與議論聲:“這女子真是美到骨子里了,我他媽的有錢就找她!”“老兄,你配得上嗎?她可是個無底洞,你身上的油水被她榨干,也不能滿足她的欲望。她是把自己當作商品,你我都不是她理想中的對象。喏——”說話的把嘴朝窗口方向一努。那里坐著一位男士,雖有了點歲數,但仍不失“奶油小生”的派頭——頭梳得溜光,西裝筆挺,胡子刮得煞青,撐著下巴的手上一枚鉆戒熠熠生輝,仿佛表示著他與眾不同的高貴身份,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蔣靜。
“嗯,他倒是這女子要找的對象,聽說他姓朱,是位港商。”“好像是的。嗨,這蔣靜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會一散這花花公子準會找上她!”“他怎么到內地來找對象?”“內地漂亮的女人多嘛,好騙!”
果不其然,主持人一宣布散會,那港商便擠到蔣靜面前,大獻殷勤,雙手捧上自己的名片,又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蔣靜小姐賞光,一起用晚餐。”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來單身沙龍就被人邀請吃飯,蔣靜喜出望外。望著這位素不相識的先生,蔣靜一下被他手上那只碩大的鉆戒所吸引,兩眼立時露出貪婪的光芒。
對方顯然看到了她眼睛放光,不失時機地自我介紹:“蔣小姐,我是香港天地貿易公司在內地的經理,叫朱冠春。”蔣靜這才記起自己還來不及看他的名片,忙拿起來看。嘿!那張燙金名片上印著他的相片,相貌堂堂,氣宇軒昂。
朱冠春領她到停在外面的一輛轎車旁,幫她拉開車門:“蔣小姐,請——”啊,是輛寶馬車!她不由心花怒放,暗暗地說:這正是我要找的對象!看來人家介紹我來單身沙龍沒有錯,果然碰上了好機遇!
二
朱冠春帶她去了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家,把服務小姐遞上的菜單推給她:“蔣小姐,你點菜,想吃什么就點什么,不要為我節省,我有的是錢。”他邊說邊拿出皮夾,蔣靜一看,嗬!里面有十多張銀行卡,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那我就不客氣了。”她一口氣點了七個菜,都是她從未吃過的。“再點一個嘛,湊滿八個,八——發!多吉利!”于是她又點了一個。
這頓飯竟吃掉了2000元!蔣靜不好意思地說:“朱經理,讓你破費了。”“2000塊錢小意思。給——”他抽出一張卡給服務員,“小姐,麻煩你幫我去刷一下,這是給你的小費。”他把一張百元大鈔給了服務員。蔣靜哪見過出手這么闊的?她被唬得直咋舌。
“蔣小姐,咱們去娛樂一下怎么樣?”朱冠春征求她意見。“好啊!可到哪里去呢?”“去跳舞怎么樣?”“行,不過我跳得不太好。”“蔣小姐,別謙虛了,下午我看見你跟人家跳,不要跳得太好噢!”“你看見了?”“怎么沒看見?你這么漂亮的小姐,自然吸引男人的眼球嘍!”蔣靜被他奉承得輕飄飄的。
那是個叫“夜巴黎”的舞廳,票價是150塊錢!朱冠春眉頭都沒皺就買了兩張,摟著她的腰進去了。蔣靜從沒到過這么高檔的舞廳,被里面豪華的設施震住了,簡直就是一座水晶的宮殿,穿著紅呢制服的西洋樂手演奏著法國古典樂曲。“早知道到這里來,我就穿得漂亮點。”她有點遺憾。“沒關系,這里可以租舞裝。”說著朱冠春牽著她的手去出租處,為她挑選了一套,付了100元租費。
蔣靜換好舞裝出來,顯得更加美麗窈窕,光彩照人。朱冠春拍著手稱贊:“真是一位法國摩登女郎!不,是一位貴夫人!”說著邀她一起滑入舞池。朱冠春的舞技也屬上乘,兩人跳得珠聯璧合,蔣靜飛舞得長裙猶如孔雀開屏,美不勝收。
從夜巴黎出來已是子夜時分,朱冠春抱歉地說:“蔣小姐,不好意思,讓你陪我到這么晚,你家里會不會……”蔣靜馬上說:“沒關系,倒是讓你朱先生破費了。今天能結識你朱先生很高興,我玩得很開心。”“好,好,只要你蔣小姐玩得高興,我也喜歡。”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呦!已經兩點鐘了,我這就送你回家。”朱冠春又殷勤地為她打開車門。
車開到小區門口,蔣靜說:“朱先生,就送到這里吧,辛苦你了。”“不辛苦,不辛苦。”朱冠春趕緊下來為她打開車門:“蔣小姐,今天認識你真是三生有幸,咱們下回再見。”“好,下回再見!”朱冠春目送她走進小區。在轉彎處蔣靜轉身朝他揮手,他也向她揮揮手。
三
時間很快又到了星期六。下午他們又在“好姻緣”沙龍會了面,兩人很自然地坐到一起,竊竊私語,然后一起去跳舞。散場出來,朱冠春照例請她吃晚飯,飯后去一家歌廳,租了一間小包房。服務小姐送來了幾碟零食和兩瓶啤酒,他們便邊吃邊唱。
好時光總是易過,很快又到了午夜,朱冠春一看表驚叫一聲:“啊——又這么晚了!蔣小姐,對不起,讓你受累了,我馬上送你回去。”這回她沒應答,而是面露難色。“怎么了?”見她眉頭緊鎖,朱冠春不解地問。她囁嚅地說:“上、上次回去晚了,我爹媽說話了,所、所以今天我對他們撒了謊,說是出去旅游了。”“那……”朱冠春尋思了一下說,“那今晚你干脆去住賓館,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