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桃花安然朵朵-愛情故事
(ONE)天使也會很孤單
我和夏日里分手了,在四月一號。
我在教室的走廊里對他說:“夏日里,我們分手吧。”我對他淺淺的笑,臉上露著兩個很深的小酒窩。“好啊。”夏日里也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夏日里轉身向教室走去,忽然又回過頭對我說:“安朵朵,愚人節快樂!”說完帶著標志的微笑從我的視線里消失。我突然覺得很茫然,但是仍笑得很開心,無厘頭的笑。
夏日里和安朵朵分手了,我一個人在教學樓頂上喝啤酒。
我沒有哭,但是眼淚掉了下來。
四月的天還是有一點冷,我在樓頂上“開懷暢飲”。此時,夏日里站在天臺后默默地吸著萬寶路,他一直以為我沒發現,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煙頭一明一滅早已烙在了我的心里,我甚至知道他一共吸了多少根。夏日里不知道此時的我是多么的想沖出去抱住他。但是我不能,我不能那么自私,夏日里,對不起!
夏日里在吸完第九根萬寶路的時候轉身離去,我一直到他的聲音消失的無隱無蹤的時候,我才敢轉過身看夏日里走過的痕跡。可是,我轉身看到了我心中的夏日里,依舊是那么平靜的微笑,露著屬于他的標志的小虎牙。望著他笑,我的嘴角也不經意的往上翹,夏日里是個天使,在我的眼里。他總是喜歡傳染我笑,而且讓我身體里產生不了這種病毒的抗體。
那晚,我在夏日里的懷里輕聲說道:“夏日里,愚人節快樂。”
(TWO)天使不會再孤單
我和夏日里休學了,一個學期。
在夏日醫院里,我和夏日里被不同的人推進了不同的手術室,我輕輕的對夏日里說:“夏日里,我愛你。”我不知道夏日里是否聽到了,但是我聽到了夏日里說:“安朵朵,我愛你。”那個四月里,我和夏日里就此分別。醫院外的挑花落了一地。
夏日里在醫院里進行調理,忙于各項檢查。我還是平靜的在透析室里坐著我的透析。對于透析,我已近麻木了,每次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可是我從來不會流眼淚,當血液隨著撕心裂肺的痛進入機器,再從機器中過濾后進入我的身體后,我又一次做完了一種叫做“透析”的運動。護士把坐在輪上的我推回病房。
我得了白血病。而夏日里有先天性心臟病,我們都在16歲這個花季共同患難。
夏日里已經決定把手術的日期定在5月20號那天,而我還是呆在醫院里等待可以與我配型的骨髓和每月一次的透析。
我和夏日里在很長又很短的時間里失去了聯系,雖然我們同在一個醫院,在同一幢樓上,只隔著那么幾個樓層而已。
我一個人很孤獨,在病房里獨自一人看電視。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這種冷清。我親愛的爸爸媽媽在我8歲生日那天,拿回了我這輩子最不愿意看到的東西-----離婚證。我的媽媽吳可欣女士是一名珠寶公司的董事長,每天在公司各種文件里穿行,對于我這個女兒,她給的更多的是錢。然而我的爸爸安柯東先生是一名房地產大亨,他有了新的家庭,對于我這個女兒,他能給的也只不過是一沓沓紅色的鈔票。我生活在一個很自由的空間,一個很寂寞的空間,一個沒有人關心的空間。那不叫家,在我的眼中那只是一個很純粹的棲息地。我羨慕我的那些同學們,因為他們有父母愛他們,管著他們,給他們關心,呵護和愛。
我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孤兒。
我沒有告訴我的父母他們的女兒得了白血病,我只身一人面對病魔給我帶來的痛苦與恐懼,我知道我的父母他們很累,所以我不想給他們增加壓力,我希望他們可以快樂。我有一張卡,里面有很多錢,都是同兩個人每個月向這張卡里打錢,我沒有動過他們,因為我會幻想,這是他們對我的內疚,對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