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碩士阿富汗收尸為哪般-心靈雞湯
哈佛學子放棄“金領”工作
迄今為止,王夕越已經在紅十字國際委員會駐阿富汗坎大哈代表處工作了整整一年。他笑言:“我終于圓了大學時代的夢。”
第一次對阿富汗產生興趣是去美國之前。讀高中時,王夕越對別國的風土人情產生了興趣,一有空就去國家圖書館抱相關的書回來看,可是越看越迷惑:“過去咱們對小國的了解少,是因為我們需要汲取別人發展的經驗,所以本能地把注意力放在發達國家身上。現在我們應該對其他小國有更多的了解,可我居然找不到一本中國人寫的涉及阿富汗的書。”
王夕越為此耿耿于懷。王夕越的本科四年在美國華盛頓大學度過的,專業是國際關系。大學期間,他一直關注阿富汗及周邊地區的問題,并給賓夕法尼亞大學了解阿富汗的美國教授寫信,還迫切地希望能進入阿富汗拿到第一手資料。大二那年,王夕越曾經3次試圖從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中國到達阿富汗,但都沒能進去,“最近的一次距離邊境只有20公里”。
從華盛頓大學畢業后,王夕越轉向哈佛大學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專業攻讀碩士學位。為了更接近夢想中的阿富汗,他開始自學普什圖語(阿富汗官方語言)。學校沒有語言課,資料又少,王夕越只能抱著字典看報紙。幾年后,他的閱讀、對話都不成問題。
2008年,王夕越碩士畢業,哈佛的金字招牌讓他順利拿到香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oflfer,成了西裝革履的“金領”,月薪近3萬元人民幣。朝九晚五地過了一年,他漸漸厭倦了每天翻譯大量法律文件、寫枯燥的總結報告,他毅然辭職,并決定去阿富汗。在聯合國國際難民署工作的美國校友告訴他,紅十字國際委員會正在招聘普什圖語翻譯,建議他去試試。
王夕越優異的學習背景吸引了紅十字會的注意,收到他簡歷的第二天,駐阿富汗代表處的主任就打電話約他面試。就這樣,王夕越成了紅十字會有史以來進駐阿富汗的第一個中國籍員工。
阿富汗經歷一生財富
早在遞交簡歷時,王夕越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在阿富汗工作能體驗到一般人承受不了的壓力,對我長遠的人生規劃來說是好事。如果那種工作環境我都能熬過來,將來還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除了擔任翻譯,王夕越的另一項工作是記錄尸體。每一場軍事沖突之后,常常有許多尸體無人認領。出于人道主義考慮,紅十字會負責出資,把在沖突中死亡的士兵和平民尸體送回原籍。無法辨別身份的無名尸體,就會先被送到紅十字會駐地,由工作人員記錄細節后再轉運到醫院太平間。
平時,王夕越會定期去坎大哈省唯一的一家醫院看望受傷平民和家屬。如果發現有襲擊造成平民傷亡,就要記錄下受傷經過進行官方交涉。最讓他難過的犧牲者是一個11歲的小男孩。當地武裝分子交給他一個包裹和一點零錢,讓他把包裹送到一個地方去,男孩很高興地答應了。沒想到包裹半路突然爆炸,原來那是一個炸彈。他的手炸飛了,臉部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很快就沒了呼吸。家人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了醫院。當時的場面特別血腥,負責記錄的王夕越都不忍心再看他一眼。“戰爭中最無辜的就是平民傷亡。有時候走過街道,我都能看見有的平民渾身上下都是血,那一刻我深刻地感覺到,這些普普通通、與人無仇的老百姓每天都在炮彈中生活著。我要盡全力去幫助所有在戰爭中受到創傷的非戰爭人員,因為在戰爭面前,每個人都是弱者。”
在王夕越眼里,這份工作給他帶來的改變是其他任何行業都無法替代的。最大的收獲是責任感,王夕越雖說只是一個翻譯,說出的話并不代表他個人的立場,但是作為交流的第一道門檻,如果他不能在理解雙方文化的基礎上很好地表達,一句話說得不妥當,就很可能給三十幾個同事的工作造成不利影響,嚴重的甚至會威脅到大家的性命。王夕越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我現在都養成了習慣,說每句話、做每件事之前都會斟酌再斟酌,必須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高度負責。”
公益的含金量遠超你想象
2010年4月,王夕越作為紅十字會的代表,分別去北京幾所設置了普什圖語專業的大學做宣講,希望有更多的中國大學生能夠申請去紅十字會駐阿富汗代表處工作。然而結果讓他非常失望:“走了一圈北大、北外、北廣,居然只有一個男孩提交簡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很多王夕越的美國同學聽說了他在阿富汗的工作性質后,都追著問他怎么才能去。可是他們都沒有系統學習普什圖語,被攔在了門外。
在美國讀書的6年間,王夕越見過身邊很多同學在學習之余仍然不計報酬地從事公益活動。
王夕越認為,有些大學生太短視,誤以為從事公益活動沒有任何收獲,可實際上它的含金量遠遠超過你的想象,完全可以成為求職或進一步深造的跳板。”中國學生總抱怨美國文科獎學金很難申請,但美國大學文科生為什么就能輕松拿到呢?因為美國大學覺得錄取你是很大一筆投資,所以它需要知道你對申請的專業是否真正有興趣、有沒有長期從事這個行業的熱情。衡量的指標是什么呢?就是你過去幾年的經歷。另外,公益活動經歷豐富的人,申請去歐美讀MBA或MPA會更容易;即便是想去歐美企業工作,求職門檻也會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