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雨的唯美句子匯總三篇
江南梅雨優美散文
入梅后的江南,也就是陰雨霾霾季節的來臨。
那細弱琴弦的雨聲或近或遠,或長或短,點點滴滴的敲落在心澗。心靈的塵土仿佛也被洗凈,因此而鮮活起來。
江南的梅雨,會帶你來到那條深深的雨巷,那條一直延伸到路盡頭的雨巷。穿過那座長滿青苔的石橋,走進那條古老青石板的小巷。不用打起雨傘,那綿綿的細雨,輕輕的灑落在你的肩頭,一如戀人的一個溫柔的親吻。長長的巷子,因為你的到來,回蕩的腳步聲也會變得清脆輕盈,深怕驚動了小巷那頭撐著油傘秀婉的江南女子。江南的雨,也因此變得多情起來。
而雨后江南的景色是最令人迷醉的。無論是牛毛細雨還是驟風急雨。雨后的空氣濕潤夾雜著曖昧的`感覺,遲暮,漫步在地頭間,松軟的泥土散發出母親般溫暖的感覺,興致來了,脫下鞋子光著腳丫,踩在上面甚是舒服。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小草兒也爭相芬芳,誘人的香味兒沁入心脾,清新自然。竹林里的竹子更加的青翠了,經過了風雨的洗禮,腰桿也格外的挺直了起來,煞是招人喜愛。那一刻,最原始的貼近大自然,鷓鴣聲也漸漸傳來,遠處的的山野、白墻青瓦,重影疊疊,山青青,水依依,一副生動清秀的山水墨畫映入眼簾。田埂上,天盡頭,薄煙迷霧。“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說的大致就是這樣的境界吧,一種寧靜而清閑的淡泊之情油然而生!
就連這靜謐的深夜,江南的雨也變得不一樣般起來。“滴答滴答……”,似在傾訴著一個陳舊的故事,又好似情人間的喃喃私語。像輕風徐徐吹過臉龐,像小溪潺潺流過山澗,如蘭香幽幽彌漫空谷,同月光柔柔撫摸大地。和著屋內的一盞暈黃燈光,就著悠悠的曲調,隨著這樣的雨聲,即便是再沉靜,一種淡淡的憂傷也隨之暈染,如雨絲般輕愁。
江南的梅雨,是千百般的姿態啊!如妙齡的少女般,羞澀含情;如珠圓玉潤的少婦,溫醇而不失韻味;如歷經滄桑的老嫗,高貴且典雅……
梅雨優美散文
雨,一會兒下,一會兒停。蛙與蟬,這兩位民間歌手,不知疲倦地唱著億萬年前的調子,在午后的秧田和山坡。
山坡上的梅子熟了,脹滿漿汁,黃色的,紅色的,紫色的,綴在葉間,一陣風過,沙沙,落一地水珠兒,也落一地瑪瑙珠兒。
秧田與山坡間的小河已漲得滿滿,青色的和白色的'河石不見了,綠色的水草也不見了。河水席卷了一切。河水流得有聲有勢,轉彎的地方直沖巖壁,掀起浪頭。水面上旋著碎葉,旋著枯枝,旋著蘆花。蘆花剛剛吐穗便被南風送上云端,又從云端飄入河水,然后,流去一個不知道的地方。
六月里南風發大水。爺說。爺把秧田的田埂掏開一個水口,通往路溝。一些蛙聲便也從水口里淌了出來,淌進溝,淌進河。
孫兒正在山坡上摘梅子,一邊摘一邊往嘴里塞。爺,梅子好甜哩,快過來吃吧。
你爺早就吃夠啦,六十年前就吃夠啦,知道它有多甜。爺彎腰在田里應道。爺的聲音有點悶,像飄得低低的濕云。
爺,這梅子樹是你栽的嗎?
不是你爺栽的,是老天爺栽的,這山上的樹,這田里的莊稼,這看管樹和莊稼的人,都是老天爺栽下的,栽一季收一季,收一茬又栽一茬。
爺,老天爺長的什么樣子?
老天爺么,長著雷公的眼,雨婆的嘴,日神的面孔,風神的腿。
你——看——到——過——嗎?孫兒吃飽梅子,騎到另一棵油茶樹上,蕩起了秋千。
當然看過,而且,越來越看得清,老天爺的模樣每天都在變,不過變來變去,也就三百多種樣子。
老天爺是好人還是壞蛋?孫兒又問。
老天爺是天上的神明,你敬他,他就對你好,保你風調雨順,無病無災,你不敬他,他就會難為你,讓你白受辛苦,秋后一粒谷子也不給你。
爺直起身來,說話的聲兒也高了起來,不像是對著一個孫兒說話,更像是對著一群孫兒說話。
雨,又下起來了,金線與銀線,交織成太陽雨,落在青碧的秧田里,濺起更為茂盛的蛙聲。
江南梅雨散文
一直喜歡雨。喜歡絲雨紛飛的江南春色,喜歡雨后艷麗的那一抹朝霞,喜歡雨中的寧靜和寬容,喜歡雨過天晴碧藍的那一片天空。也一直想寫一篇關于雨的文字,可一直以為,自已并沒有真正懂得雨。
而童年的記憶中,也曾溢滿著關于梅雨兩字的記憶,然而一直到今天,卻不知道究竟什么叫梅雨,究竟為何叫梅雨。我想,大多數人也許和我一樣吧。
不過,“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這樣的古詩句還是記得的。鄉人在古樸文風的熏陶下,連大字不識的田間農民,也能背上幾十首唐詩宋詞(我的父親就是這樣),所以這樣的詩句小時候聽得基本上是耳熟能詳,而且這“黃梅”兩字正合家鄉的黃梅戲,而那“青草”兩字,原本就是家鄉小鎮的名字,所以,這樣的詩句記得更為深刻,也一直以為,這原本寫的就是我的家鄉。
一到梅雨季節,江南的水鄉便沒日沒夜地沉浸在綿綿不絕的雨中。
那雨,不大也不小,和著微風,飄飄灑灑,從并不甚陰霾的天空,飛向村落和原野。你仔細用眼看,仔細用心聽時,她卻似乎見停,好象也見不著她的芳蹤了,豈料,當你從雨霧中打個盹兒醒來,她卻還在那兒飛飛揚揚,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繼續不緊不慢地飄向人間。
頭幾日,勤勞的鄉人還能高高興興,畢竟梅雨來臨的時候,已不是莊稼播種的季節,更不是收割的季節,剛剛忙碌完了農活,正好可以在這透著涼意的雨中,好好的睡上一個難得的午覺。可當這綿綿的雨綿綿了幾日之后,鄉人們便著急起來。畢竟,除了那并不多的莊稼地,鄉人們還有許多的雜活,或去打點零工,或去做點小生意,等等。賺來的一點小錢,多多少少也可以貼補點家用。可這綿綿的雨,只能讓他們綿綿地呆在家中了。更何況,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們,這梅雨要是沒個完,可能就要惹怒門前那條溫順的大沙河,要是那樣,一年的莊稼可能就被這梅雨給吃了。
所以,他們不能不著急。
而這梅雨,對童年的我們來說,除了上學或玩耍的路上,多了些對泥濘的厭惡之外,還真的很是喜歡。梅雨中的江南水鄉,滿山滿村都是滴翠的誘人綠色,滿溝滿河都是捉不完的小魚小蝦,我們的童年,也是在那滿目的綠色和四濺的雨花中,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度過。
老家的老房早已沒了蹤跡,可我卻永遠記得那個貧窮的小天井。
天井并不大,也不是特別高,窮人家的房子修得都不是很高。不寬的天井中央,有一棵泡桐樹,從我開始記事時就有,直到后來用她給我打了一個小木箱,陪伴我有點艱苦的求學生涯,她才從我們的目光中消逝。或許應著父母對我們的厚望,泡桐樹也用她分外挺拔的'身姿,教會我們挺著脊梁做人。我時常望著她發呆,不知道為什么她長得那樣高,卻又長得那樣挺直,從小天井中直竄云霄。放學歸來,從大老遠就得看到她的身影,而且心中常想:快到家了。而她化作的小木箱,也永遠留在老屋中,裝滿我曾經讀過的那些書,也裝滿了我童年的那些記憶。
梅雨來臨的時候,也是泡桐葉最綠的時候。童年的我,喜歡聽雨夜中泡桐葉沙沙的響聲,還有隨著雨滴飄下的有點像喇叭花的泡桐花,我無法形容她長得什么樣,只是喜歡。有一個網友取了個名字叫“梧桐煙花”,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我猜測她一定也是一個喜歡這花的人,所以我也很喜歡這個網名。
天井的角落上,常年放著一個小水缸,從屋檐滴下的雨水,不一刻便溢滿了原本不大的水缸。除了第一場雨后,其它的時候,我們都吃得是那水缸中的“天水”,也省了我們兄弟幾個為到村后小河中擔水吃的爭吵。
梅雨的時候,水缸里的水長期是滿著的,風雨中歸來的母親,總是習慣地在里面洗上個臉,然后倒掉里面的水,反正,要不了多久,里面便裝潢了清澈的梅雨。
小小的天井中,因為有了梅雨,便多了一種動聽的音樂,嘀嗒,嘀嗒,……,從早到晚,總也不會間斷。寂靜無人時,那樣的聲音真的象來自天籟,那樣的飄渺,就是白天,也是那樣的動聽和清純。坐在水缸邊看書的我,往往在那天籟般的嘀嗒聲中睡去,又在那天籟般的嘀嗒聲中醒來,繼續讀我的書。
這樣的感覺,似乎在新近出的電影《暖》中有點發現。影片中讓我最深刻的,便是那江南水鄉綿綿不絕的雨,和那同樣天籟般的滴水聲了。暖,也是聽著滴水聲長大的。影片中,不知出現過多少次的滴水鏡頭,讓人想到的是生活的無奈,可同時,更多的卻是安寧,如同暖,她失去了人生最美好的等待,漂亮的村姑,嫁給了一個她從小就怕的啞巴,可她自己感覺是幸福的。這,已足夠。
更多的時候,童年的我們,是在水缸中養上幾條從河中抓來的小魚小蝦,有時甚至是放上幾條泥鰍,而后呆呆地坐在旁邊,看著清沏的水缸中,他們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爭搶著梅雨落下時濺起的水花,那時當然不懂他們是為了吸取氧氣,所以奇怪他們為什么也那樣喜歡那四濺的水花。
那些不太會抓魚的兒時伙伴,這時候便要在這水缸中大練身手,挽起衣袖,在里面摸啊撈啊,無奈那些魚啊蝦啊泥鰍啊,一點也不給他們面子,無論他們把衣服弄得多濕,也是一個也抓不起來。等到我們玩夠了,便早把這水缸中的小生命忘得一干二凈,等到某個梅雨稍歇的午后,它們早已被太陽烤得翻起肚皮,無奈地漂在水面上,被母親看見,順手撈起來,成了家中小鴨小貓們的美食。不必責怪兒時的我們沒有一顆善良的心,成長中的我們,怎么會懂得生命的可貴?
等到慢慢長大了,我的侄兒們又延續了我們的嬉戲。記得小時候的他們,從剛剛蹣跚起步起,就已經留戀起那小小的天井和水缸。母親和大哥大嫂外出勞作的時候,我便任由他們在里面攪啊攪,撈啊撈,把本來就不多的衣服給打得透濕,有時索性整個人都滑了進去,便再把他們拖出來,繼續任其折騰,反正江南水鄉的孩子有幾個不是在水中泡著長大的,沒有城里小孩的嬌氣,也不會生病。
在梅雨中長大,所以,我人生的許多重要關口,似乎都是在梅雨中度過。
十年寒窗,那決定命運的眾多考場,有哪一個不是在綿綿梅雨中經歷?記得十幾年前的黑色七月,第一門是我比較擅長的語文,那個上午正是梅雨休息的時候,天氣格外悶熱,好不容易做完了,一出來,幾個比較投緣的同學就在那兒哎哎開了,而事實上,正是因為第一門的砸鍋,讓他們幾個徹底散失了信心,只能推遲一年才邁進大學的門檻。幸好那日的午后,梅雨又紛紛揚揚起來,在雨中痛快淋漓地踢了一場球后,我很快從慌亂中走向寧靜和自信,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較為滿意地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這場考試。所以,我從心底里感謝梅雨。
有了這些,生命中關于梅雨的記憶,也變得是那樣的溫馨和深刻。
直到有一天,我永遠離開了江南水鄉,于是,那綿綿的梅雨,隨著那消失的天井一起,慢慢地沉入人生的一種回憶中。而這種回憶,是苦是甜,真的也無法說清。不過,“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這樣的詩句,卻在無盡的惆悵中,記得更為深刻了……
梅雨故鄉優美散文
青石橋,黃梅雨;孤窗寒,山階斜。
黃梅時節,細雨殷勤,獨倚在窗臺,聆聽風雨吹過。這雨,綿綿無期地漫過春夜,散入風中,漲滿村舍間零落的池塘。濕潤的寒風,吹起心中陣陣的離愁,思緒便在此刻逸散。漫天的雨絲模糊了時日的足跡,視線就像一盞搖曳的燭光,踟躕在飄雨的蒼穹,卻劃不破垂雨的天幕。伸手探過窗臺,輕掬那飄飛的雨絲,就像聚攏一腔透明的離愁。
黃昏時分,故鄉的石徑出奇的清幽。信步走入雨簾,沿溯石徑的曲折,繞過村舍,穿過橫臥在淺溪旁的'青石橋,任細碎逍遙的腳步,踏破那一派潮濕與沉寂。橋下流水橋上人,今日重逢,卻相顧無語。猶恐是一襲幽夢?
行人匆匆的足跡磨平了石橋密致的凹凸,如絲的細雨就如鏡面平展其上。石橋兩側鱗鱗的斑紋也收斂了昔日的幽暗,聚集著雨絲的光亮。點點的雨珠纏綿在石橋的邊緣,悄無聲息地滑入淺溪中,杳然而去。幾株青翠的溪梅向著竹梢稀處,伸向石橋的另一端。青黃相間的梅子掛滿婆娑的枝條,細致的葉片交疊在濕漉的雨汁中;雨絲滑過青綠的葉片,緩緩地凝聚,聚到梅子的最尖處,滴落,滲入故鄉的土壤。
是雨絲的漫過滌凈了梅子的青綠?是圈圈的雨水劃出了梅子圈圈的黃暈?此刻卻只愿心似梅子,也有被成熟的色澤爬滿的時候。
走過煙雨中悠悠的青石橋,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忽然想起古人的一首詞:“幽徑無人獨自芳,此恨憑誰訴?似共梅花語,尚有尋芳侶。著意聞時不肯香,香在無心處。”古人在寒冬里尋覓梅花的幽香,可是,會有人于梅雨正濃時,懷著一腔離愁,用心拾掇那湮沒在梅雨中的微微黃暈嗎?
離愁正濃,梅雨正瀟,回首梅雨濃盡處,應是故鄉。